“你到底明不明白?!”
“如果這次他犧牲了,那他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計下!”
錦一勉力支撐起身子質問,因為過於激動,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墨訣影皺了皺眉,將錦一病床的上半截調高,讓她保持著一個可以平視自己的狀態:
“向導的身體素質無法代謝掉過多的特效修複藥和止疼劑,距離下一次用藥還有將近半小時。”
“您的情緒太激動了,這對您的身體恢複並沒有好處。”
錦一不閃不避地對上麵前人黑色的眼睛,儘管說著關心的話,他的眼睛裡卻沒有一點波動,像個假人。
不該……對他抱有期待的。
重新靠回枕上,她偏過頭去暫時不想看見這張讓人討厭的臉:“解釋!從頭到尾不要有一個字的隱瞞。”
“當然,這是您的權利。”
墨訣影眸光微動,啟動了錦一床前的防護罩,突然出現的光罩將二人圈起:
“近期我發現聯邦的高層中有人被蟲族蠱惑,暗中用普通人來飼養變異植物。”
“變異植物非軍團長不可控製,所以這一定代表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主星上至少有一隻軍團長級的蟲族。”
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緩緩展開敘述:“他們的動作很小心,拐走的大多是流浪者,如果不是我一直關注著底層的普通人,或許還不會發現。”
“所以什麼才值得他們暴露呢?”
聽到這,錦一哪還有不明白的,她冷笑一聲接上話:“是我,唯一的s級向導對嗎?”
墨訣影沒有否認:“給您的那本書看了嗎?其實普通人過得遠比哨兵和向導要艱難。”
“他們沒有強大的武力,也沒有安撫的能力,終其一生大多數隻在底層勉強混個溫飽。”
“一日不找出,便一日有無辜的平民受到傷害、整個主星也一日會有受到未知蟲族威脅的可能。”
錦一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這樣的做法:“這些事你完全可以直白地說出來,我未必不會幫忙?”
“你如今弄這一出,又算什麼?”
墨訣影雙腿交疊,身子微微傾斜,略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支著下頜,一手則隨意置於膝上:
“我提醒過,演練就是戰場。”
“您很聰明,但太過天真,您的小隊裡背景出眾者甚多,與高層牽連者也不少。”
“我或許可以相信您,但沒辦法完全相信他們,況且此事就連我的心腹也知之甚少,抓捕命令都是我在總控室臨時發布。”
“您是我拋出來的餌,我將懷疑對象以及這次演練所有積極參與或是想在裡麵插上一手的人,都安排在了評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