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麵織布聲響著。
終於織布聲停下,雌人魚把織好的布拿了下來。
她轉了過來,看了眼謝驚衣,便低眸落在自己的魚尾上,把魚尾抬了起來,一片一片的拔掉自己身上的魚鱗,本來傷痕累累的魚尾就更加的血跡斑駁了。
那一滴滴的紅色的鮮血落在白色的輕紗上麵,漸漸的把整個輕紗都染紅了。
謝驚衣的眼神依舊平靜。
她知道這些都是殘念而已,眼前的人魚也早就死了。
那一條白紗染紅之後,雌人魚把它仔細的疊好放在了懷裡。
她緩緩伸手握住了謝驚衣的手,抬起頭看向了謝驚衣:“阿鈺,我尾巴疼……”
謝驚衣的手順著她的手落在了她的尾巴上,修長漂亮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下,她的動作很溫柔,可是神色可以說一片冷淡的,聲音更是淡淡的:“嗯,以後就不疼了。”
雌人魚緩緩伸手抱住了謝驚衣的脖子。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本來喜歡的那條人魚是條渣人魚,而眼前的謝驚衣,也隻是陪她演戲而已。
無論雌人魚的腦袋在謝驚衣脖子怎麼親昵的蹭著,尾巴甚至纏著謝驚衣的腿,而謝驚衣的臉色一慣的冷靜,什麼心思都沒有。
外麵傳來了悠長的鐘聲。
一聲緊跟著一聲被敲響。
“朝聖的時間到了。”紅尾雌人魚緩緩開口。
“嗯。”謝驚衣應了一聲。
不一會,小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謝驚衣手裡拿著一條疊好的紅紗,紅尾雌人魚的手裡也拿著一條疊好的紅紗。
很多小房間的人魚都出來了,她們手裡拿著匹數不一的紅紗。
另一邊的溫尋也裝模作樣的拿出了一匹紅紗。
人魚們紛紛排成了四列往宮殿外麵走去。
謝驚衣和溫尋也混在其中,慢慢的跟著一起出去了。
沒想到這個宮殿的門口還有銀色魚尾的守衛在一個個檢查他們織的布的情況。
有幾個人魚織的布不合格竟然就直接被壓下去了。
溫尋看著手裡自己染色的紅布,一時間眼皮跳了起來,他傳音給謝驚衣:“謝姑娘,這可怎麼辦啊?我這手裡的染色布不會露餡吧?”
“那些不合格的不都是因為染得不紅。”謝驚衣慢慢的傳音回去,“你要是害怕被發現的話,可以偷你旁邊人魚織好的布。”
“這是不是不太好?”溫尋略顯遲疑。
謝驚衣不說話了。
最後溫尋還是嘗試著使用靈力想偷偷換掉彆的人魚的布,誰知道那些人魚把自己手裡的布抓得死死的。
溫尋一時間也交換不了。
很快就輪到她們出去了,謝驚衣手裡的布,還有紅尾人魚手裡的布都是合格的,很快便被放行了。
溫尋看著眼前一直在翻他手裡布的銀色人魚,一陣緊張,精神高度的緊繃著。
可是不一會,他還是被放行了。
溫尋略感意外,難道他織的竟然合格了?用染料染紅的布竟然合格了嗎?
“不用驚訝,你那匹布是我剛剛跟你換的。”謝驚衣傳音進了溫尋的耳朵。
因為謝驚衣在前麵檢查完了可以出去了,她出去後再同溫尋一換,那就天衣無縫了,都可以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