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隻不過用雙眼,緊盯著從頭頂落下的那把鋼刀。
輪刀的那個家夥麵目猙獰,我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動作慢了會受傷。
他手中鋼刀的刀鋒都快要觸到我的頭發尖了,我的腳下才突然開始了滑步移動。
我並沒有揮手一刀砍翻他,那樣對他來說太便宜了。
我讓過了他的刀鋒,用手中鋼刀的刀背猛磕他的手腕。吃痛之下,他雙手猛然一鬆,任憑手中的那把鋼刀自由滑落。而我則瞅準時機,猛抬右腿向自由滑落的那把鋼刀踢去。
那把原本應該掉落在地上的鋼刀,突然之間就轉變了方向,橫著飛了出去。
“啊”的一聲慘叫。
另一側同樣是一身黑衣黑褲,體形壯碩的那個家夥,剛邁腿向前走了兩步,正準備與我麵前的這個家夥同時向我發動突然攻擊。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時竟然插入了一把鋼刀。
他驚訝地張大嘴巴,抬頭望了我一眼。便轟然倒了下去。
此時我已飛速地原地一個轉身,刀交左手。同時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了麵前大頭衝下的這個家夥的一隻手腕,猛然反方向往上一掰,耳中“哢吧”一聲脆響,我知道這個家夥的一條胳膊已經被我徹底廢了。
伴隨著他口中發出的那聲慘叫,同時飛上天空的,還有他的整個身體。因為在他下落的過程中,我用膝蓋猛地頂了一下他的小腹。
我的一隻手托著那把刀,刀刃朝上。
再度從空中落下來的他,雖然手腳亂抓亂踢,但顯然已經無濟於事了,笨重的身子正好落在了豎起的刀刃上。
站立在不遠處的紮木合,雖然雙手緊握著鋼刀,一動還沒有動。但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有豆大的汗珠滴落地麵。
他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死盯著我。耳畔忽然響起了巫丹姑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們應該沒人會是他的對手,速速逃命去吧,我隻當從沒看見過你們。……”
眨眼之間,自己兩位手持武器的同伴,都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以自己當下的戰力,不出意外的話,在對方的手底下也應該活不過二十招。但現在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不是說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嗎?在紮木合看來,我就是代表殘暴邪惡的侵略者,而他自己卻是奮起抵抗外族侵略,充滿男兒血性的正義化身。但他此時心底裡,隻感到深深的絕望。隻有豁出命拚了!
紮木合猛地甩了一下頭發,同時甩掉了額頭上的汗珠。他瘋狂地大吼了一聲,主動舉刀向我撲了過來。
從始至終,我的表情都是麻木的。麵容看上去應該是平靜無波,像靜謐的湖麵一樣。
我既沒有大吼,臉上更沒有做出任何猙獰的表情。好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人,隻是簡單完成著手上的動作。
但圍觀的那些手下弟兄們應該都看得出來:我出手很快,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甚至沒打算給對方留下任何餘地。
眾人鴉雀無聲,大氣兒都不敢出。因為他們都能明顯地感覺到,我身上那股比鎧甲還要厚重百倍的殺氣。
麵對對手奮力向我劈來的那一刀,我視若無物,向前邁進的腳步,絲毫未作停留,隻是微微做了一個轉身,輕鬆讓過了刀鋒,便毫不猶豫地揮刀向對方砍去。
我從來不會令對手失望。雙方交手未到二十招,紮木合就突然站在那裡,手舉鋼刀一動不動了。我的額頭之上,多了一條歡騰跳躍的小溪。隻不過溪水是鮮紅的。
身形還算高大的紮木合,一聲不吭的轟然倒地,很快就停止了呼吸。還保留著意識清醒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死之後,是作為一個奮起反抗的民族英雄升上天堂,還是會沉入傳說中火神締造的永久火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