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嶺的二當家他老蔫兒氣宇軒昂,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他額頭上滾圓的汗珠清晰可見,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大頭領熊四海手扶桌案連忙站了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位山大王的麵前也換成了一張巨大的帥案,上麵一張攤開的地圖上插著各種彩色的小旗。頗有一種俯瞰天下,大戰略指揮家的派頭。
“散布各處的探子又收集到什麼最新的情報?”熊四海開口問道。
陳老蔫兒等氣息喘勻了,才開口說道:“大哥您還彆說,你那傻女婿和他率領的手下弟兄們真有兩把刷子。
忽然之間就迅疾地搶占了敘州府城,等於直接端了朝廷兵馬的老窩,使其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麵。這一招夠狠!
那朝廷的藍旗大營也不甘示弱,雖然沒有水軍,生生繞了一個大圈,攻占了洪家軍剛剛搶占的朔州城。
還有更驚人的消息:洪家軍的大首領洪天闊突然暴斃。
怎麼死的不知道。但是他們剩餘的人馬莫名其妙開始了自相殘殺,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熊四海顧不上吃驚,轉頭趴回桌上,似懂非懂地看起了地圖。
稍待片刻之後,他雙手叉腰直起身來說道:“那個臭小子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他了,他不但拳腳功夫不錯,竟然還很有想法。
不過就算他再怎麼有能耐,頂多勉強夠格做我的女婿。
和老子我比起來,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而且我現在越來越對他不滿意了。
老是不讓我們動作,說好聽點兒,是對老子的尊重與孝敬。說難聽點,就是沒把老子和山上這幫兄弟放在眼裡。
就算是他將來打下整個江山,也得有老子的一半。
而且老子是那種坐享其成的人嗎?我打算拉著山上的弟兄們主動出擊,讓那個臭小子見識一下鳳凰嶺人馬強悍的實力。”
陳老蔫兒高舉起雙臂,連連鼓掌。讚歎道:“大哥說的對。我們這幫老弟兄們早就心癢難耐了。
您才是我們大當家的,咱們乾嘛事什麼都得聽那臭小子的安排?
大哥您說,想帶著我們去揍誰吧?
是朝廷的藍旗大營官兵,還是洪家軍的殘渣餘孽?我們都能夠手到擒來。”
熊四海挺了挺寬闊的胸膛,頓時覺得自己心裡比以前暢快多了。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說道:“洪家軍已不足為慮。
我那個傻女婿目前麵臨最大的對手,就是朝廷的藍旗大營。
要想吃肉,咱們就得揀那肥厚流油的。
去收拾朝廷的兵馬!”
陳老蔫兒連連點頭:“大哥您說的沒錯,兄弟我全力支持。
可是,我們山上滿打滿算就幾千號兄弟,朝廷的兵馬將近十萬。敵我力量對比是不是太懸殊了?您要不要再想想?”
熊四海豪邁地大手一揮說道:“想什麼想?乾的就是他們!
以前我們兄弟們一同下山打家劫舍,什麼時候瞻前顧後過?
不弄一個肥的大的,如何彰顯我鳳凰嶺的實力?
甩開膀子乾他娘的就完了!
當然也不能一味蠻乾,以卵擊石。我們最擅長的是什麼?劫道啊!
如今,藍旗大營兵力分散,我們要充分發揮自身靈活機動的優勢,趁其不備,截其糧道,使其首尾不能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