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未遭遇過這麼恐怖的事。
她發出令人心碎的慘叫,卻沒有一個人在此刻把她當人。
寡婦撕了她的衣服,老頭興奮地走上前。
沒有一絲和人類該有的羞恥感和罪惡感,薑妤絕望了。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
寡婦家的土屋炸了。
這間柴房在旁邊,和主屋不通,沒有受到波及,但一屋子的人給驚到了。
但沒等他們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柴房的門窗被人暴力踹開,身著黑色衝鋒衣的保鏢從三個方向湧進來。
幾乎也就幾秒鐘時間,寡婦一家都被控製了起來。
而石枉因為在中間,有了保命時間。
他用手肘勒住薑妤的脖子,把她提拎起來。
“你們再靠近,我就勒死她!”
一屋子保鏢不動了。
寡婦發出“嗚嗚”聲。
他們都被封住了嘴,沒穿衣服的老頭更是整個人被踩在地上。
韓丞亦走進來,一眼瞧到貼牆而站的兩個人。
薑妤滿嘴是血,外套被扔在一邊,裡麵和她年紀不符的舊單衣服被撕破了,但她極力卷縮著,沒有露出不該露的。
她雙眸紅得不像話,仿佛落下的眼淚也是帶血的。
但饒是這樣,她還緊緊掐著石枉的手,沒有放棄一絲擺脫現狀的希望。
韓丞亦看向石枉,眸色毫無波瀾:“跟我比狠?”
石枉掏出腿上的匕首,抵在薑妤脖子上,自信道:“一路上我不殺她,不就是等這個時候嗎?”
韓丞亦笑了,笑得寒意瘮人。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羊毛大衣,裡麵是高領羊毛衫,筆直的褲線修飾頎長的腿型,哪怕是站在黃土泥牆的破房子裡,也不減一絲貴氣。
韓丞亦打了個響指,身後一個保鏢拿出微型投影儀鏈接到手機上。
正好,手機裡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
薑妤明顯感到身後的人全身僵硬,她的脖子被刀尖紮得很痛,應該是破皮了。
“你怎麼找到他們的?不許動他們,否則……”
他話音落下,投影到土牆上的視頻裡傳來孩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旁邊的婦女更是發瘋般地掙紮。
石枉被定得說不出話來。
“否則什麼?”韓丞亦雲笑問他,“你家人拿著你殺人得來的酬金,過著舒服日子,他們吃點苦不冤枉。你手裡的這個女人對我有價值,但我追到這裡來,是受人之托,儘人事,不是非要救她。但你要是讓我沒麵子,那就不好辦了。”
石枉應他的話,手上力道漸鬆。
在交換籌碼這件事上,他挾持薑妤的策略對韓丞亦沒用。
“放過我的孩子,我給你交代。”
石枉妥協了,把薑妤推向他。
韓丞亦一把將人接住。
薑妤渾身冰冷,他要脫下外套給她裹上,薑妤卻推開他跌跌撞撞去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
韓丞亦迅速收回視線,看向石枉:“我沒想讓你自裁。”
石枉不解地看著他。
“你是警方通緝的要犯,早晚都是挨槍子兒的,我何必多此一舉殺你?不過……”
韓丞亦掃了一眼地上的寡婦,智障兒子和老頭,話鋒一轉。
“……我有心放你一馬,但這裡有人證,我很難做。”
石枉不是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他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