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聽風臉色極度蒼白,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
他手心濕漉漉的,全是因為緊張而分泌的汗液,但並沒影響到他解開脖子上頭發的速度。
可他解開的和剩下的相比,仍然是滄海一粟。
“快了,快了”
杜聽風不時看向手表,距離那聲尖嘯響起,時間即將過去三分鐘。
可就在這時,那道如同催命符的高跟鞋聲,在樓梯間,噠噠響起。
陳極,早在一分鐘前就被他趕回寢室。
杜聽風重重合上眼皮,手仍然在飛速的撥挑,再睜開眼時,已經沒了多少恐懼。
儘人事,聽天命。
一縷一縷的發絲落下,他脖子上的發絲蠕動,雖然還是很多,但已經隻能算是一層。
但,這些詭異的頭發,卻在減少的過程中,越勒越緊。
高跟鞋聲逐漸臨近。
宿管,已經下到二樓,再過十幾節樓梯,就是她的房間。
正在此刻,杜聽風雙眼一閃,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手表的秒針,終於走到了頂端。
對杜聽風來說,運氣永遠不可能一直壞下去。
好運,才貫穿了他的人生。
瞬間,女屍的軀體從僵硬變成柔軟,一直桎梏他的頭發和手臂,也像失去了生命,不再蠕動。
杜聽風的手一下拉住脖子上隻有一層的頭發,猛然扯斷!
冰冷的空氣,再度充滿了他的氣管
宿管抓著扶手,額頭上碩大的眼球裡,怒火熊熊燃燒。
一樓的應急燈完全熄滅後,走廊如同深淵,讓她視線受限的很嚴重。
她腦海裡,一個身影漸漸成型。
一萬種殘忍的死法,在宿管心裡浮現,隻待抓住她來試驗。
一個拐彎過後,就是宿管的房間。
忽然,一陣輕微的哢噠聲,從宿舍大門口傳來。
什麼動靜?
她猛地扭過頭去,一動不動,警惕地看向大堂。
可那裡黑乎乎一片,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十幾秒後,忽然一聲短促的異響從大門的鐵鎖上傳來,像是有人在嘗試開鎖。
無邊黑暗中,宿管的喉嚨裡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她在嘲笑開鎖之人的不自量力。
她刻意走的很慢,高跟鞋重重跺在地上,摸著黑向鐵門走去
樓梯下的空間,陳極如同一座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他緊緊屏著呼吸,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惡臭味從身旁幾厘米的地方飄過。
最後一顆石子,緊緊攥在陳極手心,那原本有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