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玥的催促下,蘇千瓷出院後並未返回瀚江府,而是回到了星辰家族的領地。
車輛剛停穩,守候在大門前的管家便目睹了車門開啟,一雙穿著漆黑男性魔法靴的腳踏上了地麵。儘管早已從夫人和老夫人那裡聽說星辰先生的雙腿已康複,但親眼見證這一刻,管家仍難以抑製內心的震撼,驚愕地捂住了嘴。
星辰銘似乎並未察覺,他拉開蘇千瓷一側的車門,牽起她的手,將她帶下車。
星辰家族的園丁、仆人們都以一種震驚、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仿佛見到了鬼魅一般。
十年來,他們深信星辰銘無法行走,而如今他竟然能夠行走自如,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身處風暴中心的蘇千瓷此刻無比希望與星辰銘保持距離……
可惜,星辰銘握緊她的力道不容抗拒,蘇千瓷無法掙脫。
直至門口,早早就等待的星辰祈瀾緊緊盯著星辰銘的雙腿。
星辰銘若無其事地向星辰祈瀾打招呼,“叔父。”
星辰祈瀾神情複雜,對星辰銘說,“進來說吧。”
屋內不僅有星辰家族的成員,還有容玥的親人,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同樣以震驚的目光注視著星辰銘,難以置信。
逐一問候過眾人後,蘇千瓷和星辰銘才坐到預留的雙人沙發上。
星辰銘端起一杯靈茶遞給蘇千瓷,說道,“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吧。”
容玥的親人立刻發問,“你的腿……是如何康複的?突然就有感覺了嗎?”
“並非如此。”星辰銘挑眉,語氣平和,“經過四年的複健,慢慢恢複的。”
四載重建,猶如永恒的時光流轉……
蘇千瓷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此事他並未向她透露半分。
然而,深思熟慮,凡人若失卻雙足感應,想要重獲行走,其艱難程度無異於天方夜譚。
這四年的歲月裡,生世銘曆儘了何等磨難,承受了多少痛楚,唯有他一人知曉其中苦澀。
蘇千瓷情不自禁地將手覆在他腿上。
突然,一隻寬厚的手掌覆蓋了她的手,時輕時重地輕輕揉搓,仿佛在無聲地安慰。
有人問道:“四年……也就是說,四年前你就已經開始嘗試恢複了嗎?”
生世銘麵色平靜如常,回答道:“是的,從四年前開始嘗試回歸正常。”
容玥聞言,淚水再度奪眶而出,輕輕拍打著生世銘,哭訴道:“你這孩子,什麼事都不跟家裡講,四年前你就能行走了,就應該告訴我們啊!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呢!”
蘇千瓷見容玥哭泣,連忙收回手,放下茶杯,抽出紙巾幫她拭淚。
生世銘對此選擇了沉默。
蘇千瓷柔聲安慰容玥:“婆婆,我曾請教過一位醫術高明的朋友,她說一個人要從雙腿無知覺的狀態恢複到正常行走,成功幾率微乎其微,僅有萬分之一。”
“如果未能成功,或者日後再度複發,這些都會讓親人感到深深的失望。他之所以不說,恐怕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害怕你們再次燃起希望,卻又不得不麵對失望的現實。”
蘇千瓷的這番話,不僅說給容玥聽,也傳遞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人望向生世銘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同情與理解。
就連容玥,也平息了憤怒,隻剩下淚珠滾滾而下。
生世銘:“……”
罷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蘇千瓷轉頭示意生世銘,快去哄哄親生母親。
生世銘起身,將容玥攙扶到一旁。
蘇千瓷遠遠望去,隻見容玥哭得喘不過氣,顯然是悲喜交織,情緒難以自製。
生世銘能夠自由行走,最開心的人無疑是容玥,而被隱瞞後最受折磨的,也應該是容玥。
畢竟,容玥是生世銘的母親,血脈相連的情感,無法割舍。
想通這一點,蘇千瓷心中頓時釋懷。
不知生世銘對母親說了些什麼,容玥的情緒由陰轉晴,臉上重現了笑容。
母親都接受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有異議。
容玥心中的烏雲散去,她愉快地吩咐廚子準備了一場豐盛的午餐,這一餐,每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生世銘注意到原本喜歡海鮮的蘇千瓷對那碗佛跳牆失去了興致,隻是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生世銘微微皺眉,想起霍濁曾提過,蘇千瓷在那個夜晚親手刺瞎了一個男子的眼睛。
蘇千瓷打人,拳打腳踢,無所不用其極,但她從未用尖銳之物去傷害他人的眼睛。
飯後,兩人回到臥室,生世銘拉著她坐在窗邊的椅子裡
星辰銘的手臂環繞在她的肩頭,沉聲道,“如果不是你今天這般撫慰母親,她的憂慮恐怕難以消散。”
蘇千瓷輕輕嗤笑,“你的傷勢恢複是佳音,婆婆憂心如焚,突然麵對這樣的真相必定承受不住,但她始終深愛你,讓她更加掛念你總比讓她更加憤慨來得好吧?”
“婆婆是你親生母親,關心你是自然的,人們常說,父母疼愛子女,是為他們長遠打算。設身處地想,若我的孩子遭受重創,我恐怕也會痛徹心扉,整日整夜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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