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的歎息讓眾人的心瞬間懸起。
醫師無奈地笑道:“孟老剛才蘇醒,經過檢查我們發現,他的各項生命力正在緩慢恢複到曆年來的正常水平。”
孟珩欣喜若狂:“我父親的狀況穩定下來了嗎?!”
“算是吧,但孟老年歲已高,仍需精心養護,避免過度疲勞。”
眾人緊繃的魔法護盾緩緩消散,心頭的巨石宛如墜入夢境的幻影,消逝無蹤。
孟珩迅速頷首回應,“我們都明白了,都明白了。”
蘇千瓷,那雙因緊張而緊懸的心靈之弦,在傾聽完舅舅與精靈醫師的交談後,終於回到了原位。剛才的崩潰痛哭,如今仍讓她眼眸泛紅,略顯迷離。
她恍惚中等到醫師離去,才向身旁的生石銘問起,“外祖父沒事了嗎?”
生石銘微微舒展眉頭,“已經沒事了。”
孟家眾人聽到這對夫婦的對話,不自覺地向他們投去關切的目光。
“快回去休息吧,看你剛才哭的那樣,真是讓人心疼。”
孟家的其他成員善意地笑著,其中不乏些許調侃之意。
蘇千瓷想起自己剛才在生石銘懷裡哭泣的模樣被家人目睹,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霞,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生石銘鎮定自若,輕攬著蘇千瓷,對著家族中的長者們說,“那我先帶知知回家了。”
“快去吧。”
兩人踏上歸途,蘇千瓷一想到孟老病情的好轉,心情也跟著舒展開來,若非身懷重孕,她真想在原地歡快地跳躍一番!
恢複元氣的蘇千瓷感到一絲饑餓,生石銘便喚來了早已為她準備的魔法餐點,讓她享用。
“這次真是險象環生,外祖父怎麼突然病勢危急?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
她邊吃邊與生石銘交談。
生石銘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將孟成河透露的事轉述給蘇千瓷。
聽完,蘇千瓷沉默一陣,“你說,外祖父是不是聽見了我今天在病房裡說的話?那失落的信念因此重生,找到了繼續生存的動力?”
生石銘回應,“這可能性不能排除。”
“我曾聽漾漾說過,當人重傷之際,強烈的生存意誌也會成為延續生命的一部分因素,或許就是外祖父的求生意誌讓他得以康複。”
生石銘微笑道,“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們也可以常來京都居住,讓孩子多陪伴外祖父,他愛之深,必然會喜愛他們。”
蘇千瓷想象著那一幕,忍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重重地點點頭。
孟老在醫院待了一周後,便忍受不住院內的幽閉,他說醫院裡充滿魔力汙染,懷孕的外孫女頻繁前來對他和胎兒都不好,堅決要求出院,不願再在醫院多待一天。
醫師建議尊重孟老意願,孟介竹無奈之下,在取得醫師許可後辦理了出院手續,將孟老接回家中靜養。
由於孟老的狀況,原本計劃在京都停留兩周就返回江城的行程,也因此延長至一個月。
蘇千瓷原本的工作隻好由工作室的同事們接手,作為工作室的核心人物,她無法回去,便回到了自己的學府,不惜重金請她敬仰的兩位導師代為處理。
那兩位導師在聽完蘇千瓷的工作進展後,也表現出幾分興趣,隻是他們隻能在京都工作,無法前往江城。
這自然不成問題
在繁複的職責安排完畢之後,蘇千瓷距離在神秘世界誕下雙生子的預兆也愈發臨近。
對於承載著雙重生命的她來說,孕期的晚期宛如一場嚴峻的試煉。在魔法曆二十四周的那個清晨,蘇千瓷察覺到了異樣的痛苦。
雙腿如泡在幻境的浮沫中,呼吸仿佛穿越迷霧般艱難,偶有心跳加速的恐慌,夜晚的夢境也變得如同惡咒般難挨。即使是堅韌如蘇千瓷,也難以承受這孕育新生命的苦楚,性情因此變得易怒。
最深受其擾的,當屬她的伴侶——生世銘。
兩人共眠一張羽絨床,以往蘇千瓷總會攬著他入睡,如今卻隻能獨自蜷縮,以至於蘇千瓷哪怕微小的動靜,都會令生世銘瞬間警醒。
某晚,蘇千瓷含淚訴說腿部的痙攣,渴望去魔法井邊稍作緩解,但沉重的腹部使她起身都成了挑戰。生世銘輕吻她的唇瓣,溫柔地按摩她的雙腿,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走向那充滿魔力的盥洗之地。
蘇千瓷注意到生世銘的眼窩已布滿青黑,顯然他為了她疲憊不堪。
長久的沉默之後,有一次,蘇千瓷在深夜悄然醒來,又想去魔法井。她不願吵醒剛剛進入夢境的生世銘,費勁地坐起,過了許久才離開床榻。
早已警覺的生世銘,等待蘇千瓷許久未歸,擔憂她在魔法井旁遇到困擾,立刻從床上躍起。
他趕到魔法井門口,就聽見蘇千瓷在裡麵低泣。生世銘走近,替她拭去淚水,輕聲詢問:“為何落淚了?”
“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太過嬌氣,讓你煩惱了?”她嗓音顫抖,話語中透著無力和迷茫,“每當你剛入夢鄉,我就會把你喚醒,一點點不滿我都會對你發脾氣,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是變成了一個麻煩製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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