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燈光璀璨卻又透著幾分清冷。程宇站在街邊,身旁是那位從公司離職後便一直深陷困境的女工嬌娘。昏黃的路燈將她疲憊且滄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她身形消瘦,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肩頭,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仿佛也在訴說著生活的艱難。
“妹子,你彆著急,這事兒咱們一定得想辦法。”程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既有對嬌娘遭遇的同情,也有對公司做法的憤怒。嬌娘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助與感激,嘴唇顫抖著,囁嚅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程宇,我真不知道咋辦了,要不是你,我這日子都不知道咋過。家裡孩子還小,老公又走了,我這工傷了,工作沒了,他們還不給我賠償……”說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程宇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嬌娘的肩膀,那動作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走,先去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他帶著嬌娘走進一家小飯館,店內燈光昏暗,桌椅擺放得有些雜亂,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油膩香氣。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程宇拿起油漬斑斑的菜單,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點了幾個家常菜,又要了兩碗米飯。
“妹子,我知道你難,但是咱不能就這麼被欺負了。公司這種做法是違法的,咱得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權益。”程宇一邊給嬌娘倒茶,一邊說道。他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嬌娘,雙手穩穩地握著茶壺,茶水緩緩流入杯中,熱氣騰騰。嬌娘雙手緊緊握著茶杯,像是要從那微微的熱度中汲取一絲溫暖和力量,“程宇,我啥都不懂,小學都沒畢業,就隻會寫自己的名字。之前工傷了,也不知道要去報備,這一年期限都過了,我是不是拿不到賠償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中滿是絕望。
程宇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但很快又被鑒定所取代,“妹子,彆灰心,雖然工傷鑒定錯過了最佳時機,但公司沒給你買社保,辭退你也是違法的,咱們還有其他辦法。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去車站,你先回去打低保證明,這對我們後麵的談判有幫助。”嬌娘吸了吸鼻子,用袖口擦了擦眼淚,應道:“嗯,聽你的,程宇。我就是覺得太拖累你了,你都從公司出來了,還為我的事兒忙前忙後。”
“說啥呢!咱們出門在外,互相照應是應該的。你還記得之前你拆鋼筋的時候,我還專門找老板幫你請了一兩個禮拜的病假,還安排各部門文員協助廚幫工頂替你的工作,搞得那些文員都很大意見,那個銷售文員妮妮還和我吵一架,就是覺得你不容易,不想讓你太為難。”程宇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回憶的溫柔。這時,飯菜上來了,熱氣騰騰的菜香暫時驅散了一些壓抑的氣氛。嬌娘看著麵前的飯菜,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拿起筷子,卻又停住了,“程宇,這得花不少錢吧?”程宇笑了笑,“快吃吧,彆想那麼多,吃飽了才好辦事。”
吃完飯,嬌娘搶著付了錢,出店後外麵的夜更涼了,風呼嘯著吹過街道,卷起地上的落葉。程宇看了看時間,說:“走吧,我送你去雲台火車站,今晚你就在那附近住個酒店,明天再回去。”嬌娘有些猶豫,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程宇,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我沒住過酒店,不知道咋弄。”程宇微微一怔,隨即說道:“這有啥麻煩的,我幫你訂。”嬌娘輕聲說:"你也一起住嗎"。程宇愣了一下馬上回複:行吧"。
兩人上了車,程宇發動車子,朝著火車站駛去。一路上,車內氣氛有些微妙的沉默,隻有車載音響裡傳出的輕柔音樂聲。程宇專注地開著車,眼神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向嬌娘,而嬌娘則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城市夜景,心中思緒萬千。那些閃爍的霓虹燈和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在她眼中仿佛是另一個遙不可及的世界。
二十多公裡的路程,在沉默中很快過去。到了火車站,程宇讓嬌娘先去買票,自己在外麵等著。火車站前人來人往,行色匆匆,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故事和目的地。嬌娘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渺小和無助,程宇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過了二十來分鐘,嬌娘買好票出來了。程宇迎上去,說:“走,我在附近給你找個酒店。”他們在車站門口不遠處找到了一家小旅舍。程宇走進前台,和老板商量著訂房的事兒。
“老板,給開個房間,住一晚。”程宇說道。老板看了看他們,“我們這房間一百塊一晚,押金五十。”程宇點點頭,從錢包裡拿出錢遞給老板,“行,給我開一間。”
拿到房卡後,程宇帶著嬌娘上樓。房間不大,但收拾得還算乾淨整潔,有兩張單人床,白色的床單有些發舊。程宇把嬌娘的行李放在床邊,說:“今晚你就睡這兒,好好休息,明天回家把事情辦好。後麵的事兒,我都幫你想著呢。”嬌娘看著程宇,嘴唇微微顫抖,“程宇,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程宇打斷她,“彆這麼說,咱們是老鄉,又是朋友,這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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