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個勞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洪熙深吸一口氣,目光追隨著那些逐漸遠去的背影。
夜風凜冽,不僅吹散了火光,也帶走了最後一絲希望。工地上隻剩下幾具守衛的屍體和散落一地的武器。
洪熙緩緩蹲下,手中的劍染滿了鮮血。在黑夜的掩護下,他低聲自語:“阿福,你在哪裡?我們真的需要你。”
他的呼喚在空曠的工地上回蕩,卻似乎無法穿透這籠罩一切的黑暗。
在這人跡罕至的夜裡,洪熙獨自一人麵對著冷冽的現實,深感孤立無援。
儘管勞工們心中滿是逃離的渴望,他們卻未曾意識到,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比勞工營更加殘酷和無情的險境。
隨著他們匆忙逃離的腳步,黑暗中潛藏的未知恐怖正悄然逼近,一些勞工已經開始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祥的預兆。
與此同時,洪熙全然不知道,他曾經深信不疑的好友徐福,其實已經在石人穀的外圍布下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徐福的計劃遠不止於保護營地的安全或防止勞工逃亡,他所布置的天羅地網不僅是一個囚籠,更是他早已經計劃好的一部分。隻是這一切,洪熙並不知曉,因為他也隻是這個計劃中一枚棋子罷了。
就在這時,在遠處的山穀中,喊殺聲開始時隻是隱隱約約,如同夜風中斷斷續續的呢喃,但很快這些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尖銳。
慘叫聲和兵器交戰的撞擊聲漸漸融入一片混亂的嘶吼中,似乎每一個聲音都帶著劇烈的痛苦和絕望,穿透夜幕撕扯著洪熙的神經。
這些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正在向洪熙所在的工地逼近。
夜風似乎也為這些聲音的逼近而增加了幾分冷酷,將每一個聲波都帶著寒意刺入洪熙的心臟。
洪熙站立不動,目光銳利地凝視著黑暗中的山穀出口,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解和恐懼。
"阿福,你究竟在做什麼?"他低聲呢喃道。
他曾聽徐福承諾,不會傷害這些隻想回家的勞工,可現在,那撕心裂肺的喊殺聲卻在告訴他,事態已經遠遠超出了控製。
"你曾向我保證過,很快就回來,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是音訊全無。你的承諾呢?"洪熙的聲音在心中呐喊,隨著每一個想法的閃過,他的不安和恐懼似乎也在夜風中不斷蔓延。
就在洪熙準備起身前往出口查看情形時,一陣更加密集的嘈雜聲和腳步聲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伴隨著沉重的步伐聲,顯然有一大群人在迅速接近。
片刻的功夫後,隻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勞工們,此刻一個個灰頭土臉,衣襟撕裂,沾滿了鮮血和泥土,他們的表情扭曲,眼中閃爍著恐懼和絕望。
洪熙凝視著這一幕,他的心臟緊縮,呼吸凝滯。
雷聲隆隆,閃電間歇性地照亮了遠方,揭示出密集的官兵陣列。他們排列整齊,盔甲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長矛如林立之鋼鐵,形成了一道幾乎不可能逾越的壁壘。
“哪來的這麼多官兵?”洪熙的聲音在喉嚨裡嗚咽著,他的眼神迷茫而驚詫。
記憶中,徐福離開時確實帶走了不少兵力,然而現在麵前的官兵數量不僅未減反增,仿佛整個穀地都被軍隊填滿了。
這意味著什麼?徐福難道預料到了今晚的一切?還是說這都是徐福的一場陰謀?
洪熙快步走向他們,眼神中滿是問號。“怎麼回來了?外麵發生了什麼?”
“洪師傅,我們…我們沒能逃出去。外麵…外麵是徐福安排的官兵,他們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擋住了所有出路。殺死了好多人。”年輕勞工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經曆了極大的恐懼。
洪熙的臉色一變,心中湧起了怒火與不解:“阿福怎麼會這樣做?他曾向我保證,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一陣冷風吹過,帶來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和慘叫聲。
洪熙緊握拳頭,轉向其他勞工:“帶我去看看。”
在勞工們的帶領下,洪熙艱難地行進,終於到達了石人穀的出口。
遠處,一陣令人心悸的光芒刺穿了夜幕,官兵們排列成嚴密的戰陣,盔甲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手中的武器閃著威脅的寒光。
官兵的數量之多令人震驚,他們揮動的火把將周圍的山頭照得如同白晝,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光明壁壘。
周圍的勞工們在這突如其來的明亮中,一片驚慌失措地向後退步。
眼前這由火把照亮的鐵血陣列如同黑夜中的惡夢,把他們的影子扭曲成形狀怪異的幽靈,映射在泥土上,像是被困於無形牢籠中的野獸。
“撤回去!我們無路可逃!”吳勇的聲音帶著無助與絕望,在與前來的洪熙迎麵撞上。
他的麵孔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憔悴,眼中的火焰反射出即將滅絕的希望。
“到底怎麼回事?徐福怎麼能這麼對我們!”一名年輕的勞工緊握著雙手抱頭,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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