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從吊橋衝出後,駛入了一片濃密的樹林。
樹影斑駁,夕陽透過樹葉灑下,形成點點光斑。
這裡的空氣濕潤,帶著淡淡的泥土味,仿佛是大自然對我們的庇護,但這種庇護背後卻又隱隱透出某種不安的氣息,一種詭異的靜謐盤旋在四周。
“橋對麵的樹林,我們終於有了點遮擋。”我長舒了一口氣,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樹林中的小路狹窄而曲折,悍馬這輛龐然大物在其中行駛變得極為艱難,樹枝不斷刮擦車身,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某種隱匿在暗處的低語。
這聲音在濃密的森林中回蕩,猶如從地底深處傳來的呢喃,不斷撩動著人心中那根緊繃的弦。
“看來他們暫時追不上來了。”青雲居士環顧四周,確認後方沒有新的動靜後,冷靜地說道,“我們得趕緊找地方歇息,這片樹林雖然掩護不錯,但不適合繼續行車。”
“確實,太難走了。”我點點頭,略帶無奈地瞥了一眼越來越窄的道路,隻能將車緩緩停下,熄火。“我們步行吧,也許樹林的另一邊有機會找到合適的落腳點。”
四人下車,青雲居士依舊帶著那份從容與淡定,而阿秋則顯得有些虛弱,但她緊緊握住了我的手,眼神中透著堅毅,仿佛拒絕屈服於任何危險。
範曦則是顯得更加警惕,目光時刻掃視著四周,仿佛在捕捉任何可能的威脅。
她將車上的備用武器收拾妥當,背在身後,與我們一起踏入了樹林。
樹林中,四周一片寂靜,甚至沒有一聲鳥鳴,隻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和我們踩在枯枝落葉上的腳步聲。
這裡的空氣冰涼,陽光在濃密的樹冠下幾乎無法透過,隻能隱約看到些微的亮光,整個樹林顯得幽暗深沉,像是一片與世隔絕的空間。
每一棵樹木仿佛都在注視著我們,令人不自覺地感到一種被監視的不安。
我的呼吸變得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心跳在寂靜中放大。
我們一步步深入,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遠離了現代的喧囂與危險,但同樣的,也進入了某種未知的危險境地。
青雲居士走在最前麵,他的步伐穩健,似乎對這裡並不陌生,然而他的眉頭卻始終緊鎖。
“快看,那裡有燈光!”阿秋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手指指向前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安。
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透過稀疏的樹木縫隙,隱約可以看到遠處有淡黃色的燈光在閃爍,像是某種建築物的燈火。
那燈光在這昏暗的樹林中顯得格外突兀,也帶來了一絲莫名的希望,但這種希望中卻透出些許不安的陌生感。
“過去看看。”青雲居士沉聲說道,目光中透著審慎,他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眉頭微皺,顯得異常謹慎。
我們加快了腳步,朝燈光的方向前進。
隨著越來越靠近,那建築物的輪廓也逐漸顯現出來,赫然是一座古老的客棧。
建築風格融合了泰國傳統元素與古老的東方韻味,木質的牆麵,雕刻著複雜花紋的窗格,還有那升起的屋簷,都透著一種滄桑的古意,仿佛靜靜矗立於時間之外,飽經風霜。
“這是……客棧?”我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座仿佛從古代穿越而來的建築物,心中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怪異感。
周圍的樹木遮掩著它的輪廓,像是故意將它隱藏在這片樹林的深處。
“沒錯,這裡就是我提到的落腳點。”青雲居士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目光盯著客棧的大門,語氣沉重,“兩百年前,我來過這裡。”
“兩百年前?”我再次感到震驚,看著這座客棧,心中多了一份疑惑與警惕。
這樣一個地方,兩百年裡無人打擾,真的是巧合嗎?
“兩百年前,我輾轉來到這邊,想要學習這裡的佛法,用來度化心魔。所以在這裡停留了許久。”青雲居士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所以,當時提出找落腳點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這裡。這裡民風淳樸,與世隔絕,正是躲避那些家夥的最好去處。”
“原來如此。”我微微點頭,但心中仍然對這座客棧充滿了疑慮,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提醒我,事情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果然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隻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阿秋皺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太安靜了?”
範曦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青雲居士,大有深意地說道:“青雲居士,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已經是老黃曆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這裡可不像你說的那麼淳樸。”
青雲居士打了個哈哈,“其他事先彆說,這家客棧的老板,估計已經換了幾茬了。當年,我可是相當熟……”
我們推開客棧的大門,一陣輕微的吱呀聲在空中回蕩,聲音在空曠的大堂中顯得格外響亮。
大堂內的布置同樣古樸,昏黃的燈光映照在木質的桌椅上,牆壁上掛著一些年代久遠的畫作,畫中的人物麵孔模糊,眼神仿佛在注視著門口的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料氣味,混合著陳舊的木頭氣息,讓人有些窒息。
一個身影從後堂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年邁的老人,頭發花白,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的麵龐帶著和藹的微笑,雙手合十,禮貌地對我們說道:“薩瓦迪卡!”
他的聲音沙啞而溫和,帶著濃重的泰國語口音,但在那笑容背後,我總覺得他眼中隱藏著某種深邃而難以捉摸的情緒,仿佛在試探著什麼。
我盯著眼前的老人,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那雙看似慈祥的眼睛中,似乎有一絲隱晦的敵意一閃而逝,而他的微笑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不自然。
範曦也皺了皺眉,顯然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
老人見我們無動於衷,還以為我們是聽不懂泰語的遊客。
於是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示意我們可以隨意入座。
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我們,仿佛在評估每個人的威脅。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充滿了警惕。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自然,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
這個地方,顯然不像青雲居士回憶中的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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