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時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聆月側過頭,語氣平淡道:“我認為,做人,還是和光同塵比較好。”
林時扯了扯嘴角,用鼻腔哼出一聲:“嗯!”
聆月深吸口氣,平複好心情,淡然道:“殿前司統領段從,乃是已故宋國公段玄獨子。”
“哦!”
林時有些詫異的哦了一聲。
聆月淡淡道:“十年前,宋國公率水師與南齊戰於雲夢大澤,以不足三百條戰船硬撼南齊王牌水師,麾下三萬奉節軍戰損泰半,宋國公本人更是親冒矢石,最後落了個不治身亡的下場。”
“那一戰,我大梁損失慘重,但南齊王牌水師也幾近全軍覆沒,足足十年,再無力犯我大梁邊境。”
“你就算”
林時伸手打斷她:“等等!”
聆月一愣:“怎麼?”
林時眯著眼睛,淡然道:“你要表達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說,他是功臣之後,我應該尊敬他,對吧?”
聆月蹙眉道:“宋國公一門忠烈,你難道不該敬重?”
林時皺眉道:“宋國公段玄於國有功,我是該敬重,但這關段從什麼事情?再者,宋國公享受大梁百姓的供奉,更享受了朝廷給予的榮華富貴,他為國死戰,護佑百姓,那不是應該的嗎?”
聆月愣住,眼中閃過一抹清澈的愚蠢。
林時繼續逼問道:“既然百姓繳了稅,那官府就理應庇護百姓,否則,百姓為什麼要繳稅?
“宋國公為國死戰固然剛烈,但百姓們已經付過報酬了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聆月眼中閃過一抹茫然:“是這樣嗎?”
“對啊!”
林時雙手一攤,沒所謂道:“就算如你所說,宋國公於國有功,那我也是該尊敬他才對,他的兒子,已經繼承了他的榮華富貴,沒道理再繼承他的榮光吧?”
聆月眼中的茫然越濃。
她皺了皺眉,忍不住使勁晃晃腦袋,隨即臉色沉下來:“差點被你繞進去,你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林時挑了挑眉:“我怎麼強詞奪理了?”
“你太功利了,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秤上去稱的。”
聆月淡淡的說著,看著林時眼神裡浮現了一絲譴責。
林時挑眉笑問道:“那你覺得,仁義道德,值多少錢一斤?”
聆月沉默一瞬,將頭扭朝一邊,似是不欲和林時多說。
看著聆月的樣子,林時撇了撇嘴,心頭也生出一抹無趣,他靠回車轅上,環視渝水兩側已經一片金黃的農田,思緒逐漸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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