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玲瓏宣召滿朝文武,將南疆與北疆之事和盤托出。
滿朝文武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便齊齊陷入了沉默之中。
漢中之戰尚未結束,南疆與北疆又同時遭遇敵國攻伐,且敵軍的人數,遠勝大梁守軍人數。
這樣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暫短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為什麼前幾日還一片大好的局勢,轉瞬之間就急轉直下,變成了舉世攻梁。
大梁,是犯了什麼天條嗎?
垂拱殿,姬玲瓏高居龍椅之上,一張俏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殿正中,群臣緘默,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氣氛已經沉默了有一會兒。
姬玲瓏深吸口氣,輕聲開口問道:“諸卿,我大梁立國百年,經曆過的戰事數不勝數,南北疆域同時遭受夾擊之事亦非沒有先例,諸卿還需平常心對待才是!”
聽見姬玲瓏口中吐出平常心三個字,大臣們總算如夢初醒。
隻是三三兩兩對視之間,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力。
沒錯,就是無力,甚至連責怪都已經無力去責怪了。
因為,這或許是大梁立國百年以來,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機,甚至,說是亡國之禍也不為過。
都亡國之禍了,再說去責怪誰,也沒有意義了!
何況,外敵入侵,他們又能去責怪誰?
責怪不顧後果也要扣留北魏使節的姬玲瓏嗎?
還是責怪依舊在漢中激戰的林時?
亦或者責怪不講武德亡大梁之心不死的北魏?
都沒有意義了!
左相曹恒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一雙眼珠子通紅,滿臉滄桑,整個人顯得老態龍鐘。
大梁陷入亡國危機之中,他作為宰相,也難逃其咎。
沉默良久,他緩緩出列,對著姬玲瓏一拱手,滿臉頹然地開口:“陛下,如今我朝三線作戰,除去漢中之地有林時坐鎮,僥幸扳回一些劣勢外,臨川府,鬆山府俱是危若累卵,隻怕稍有不慎,大梁江山便有傾覆之猶。”
“值此大梁生死存亡之際,老臣亦是痛心疾首,恨不能以身代之,然事已臨頭,有些話,臣身為宰相便不能不言,懇請陛下敬聽。”
姬玲瓏微微蹙起眉頭,低頭看著一臉老態的曹恒,輕聲開口道:“還請曹卿直言!”
曹恒沉默一瞬,忽然緩緩跪倒在地,五體投地道:“臣,伏請陛下暫時率十二衛將士移駕陽江府,詔令國中能工巧匠於渝江府建造大型戰船以備不測,同時,速遣使者入南齊之境,乞請齊主出兵相助”
曹恒一番話說完,整座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姬玲瓏高居龍椅之上,一張俏臉之上滿是愕然。
其他朝臣麵麵相覷,眼中也充滿了震驚之色。
但很快,眾臣便明白了曹恒說這番話的用意。
郢都地處蜀中平原核心,北至鬆山府,南至臨川府,俱是一馬平川。
也就是說,一旦兩府失守,烏斯藏,黨項,六詔的蠻兵不需一旬十日,便能長驅直入兵臨郢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