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屯兵墾田之地親眼看一看?”
顧知洲一愣,旋即緊緊皺起了眉頭。
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混了個侯爵,可不是為了去邊疆吃苦的。
而且河套之地,大河北麵蒙庭那些草原蠻族,有事沒事縱馬來劫掠一番。
他堂堂侯爵,自請外放,豈不是去找死?
林時將顧知洲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也沒有強求。
北方草原蒙庭雖然已經被北魏打服,但蠻族國度,本身就沒有什麼信義好講。
中央王朝強大,他們就臣服,中原王朝弱小,他們就縱兵劫掠。
現在大梁和大魏兩敗俱傷,不出意外的話,北方蒙庭又要開始反複了。
顧知洲作為一個傳統的文官,不願意去也很正常。
他隻負責提議,去不去,那是顧知洲的事情。
而這會兒,李晟也終於反應過來林時方才那句話的意思,他忍不住勃然大怒:“大帥的意思是,朝中那群腐儒,會掐住大帥的脖子,不給大帥錢花?”
李晟沒有說陛下,在他的樸素的價值觀裡,林時和陛下現在已經是一體了。
畢竟,難道隻差婚禮的夫妻,就不是夫妻?
聽見李晟的咆哮聲,三人不禁朝他投去一個嗔怪的目光。
但考慮到李晟的智商,三人也沒有心思給他解釋皇權,臣權之間的聯係。
在外人看來,林時和陛下滾到了一張床上,那就是一家人。
但皇家,從來就沒有家人一說。
皇權,也不會容許家人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一切人,一切物,都需要為皇權服務。
林時認認真真對著程名振與顧知洲,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便也不再繼續多留,將慶功宴交給了一眾將領和已經陷入喜悅海洋之中的大梁將士。
吃飽喝足,回到後院,他便看見了宛如望夫石一般,倚門矗立的陸清。
陸清看見林時,眼中浮現一抹喜悅,旋即小跑上前,替他脫下身上的甲胄,給他披上了披風。
“吃了嗎?”
林時的詢問方式很直接。
陸清溫婉一笑:“托夫君的福,妾身今晚吃得還不錯。”
林時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感情一事,從來都是他的弱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