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徹轉過身,沉思片刻後道:“李大人不會不知道丟了官差,官差早上未按時點卯便是極大的過失。”
他頓了頓,“有蹊蹺。”
蘇懷月眉頭微蹙,心裡默默盤算著。
她對李大人沒有太多信任,但出於策略上的考慮,她需要去試探一番。
“無論如何,我還是去看看。”
她堅定地說道。
衛徹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再強勸:“我陪你一起去。”
蘇懷月點點頭:“也好,若是那李大人真知道些什麼,也可以問問。”
兩人並肩走到李大人的住處,敲門後一個俯首哈腰的仆人迎了出來,立刻恭敬地引導他們到堂內。
李大人正在宴飲早茶,看到兩人進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臉上掛起公式化的微笑:“這麼早就來找我,不知有何貴乾?”
蘇懷月環視四周,注意到牆上掛滿了精美的古玩字畫,她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所明悟。
流放之路從未見過這種高雅之物,李大人又怎會將如此寶貴的東西在流放之路上隨身攜帶呢!
她試探道:“聽說昨晚丟了兩個官差,李大人可知道此事?”
李大人一愣,歉意地笑著說:“丟了官差?何出此言?”
蘇懷月心緒迅速運轉,她看了一眼衛徹,他微微點頭,示意她試探下去。
於是,她故作不經意地道:“哦,那可能是昨夜風聲緊,大人有所不知吧。”
蘇懷月的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李大人,他麵色微微一變,但旋即恢複了鎮定:“哦,昨夜巡查的官差沒有回報這一情況,看來是有務必處理的事耽擱了。”
他說話間,眼神落在那字畫上,似乎多了一層意味深長。
蘇懷月的心思變得更加清晰——這些古玩字畫應當不是他的私人收藏,可能昭示著某種交易或聯盟。
她轉而決定換種方式切入,“這些畫卷倒是讓人賞心悅目,不知大人何時收藏?”
李大人笑笑,虛情假意地揮揮手:“嗬,倒是偶得之物,不足掛齒。”
蘇懷月與衛徹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心底已有了更明確的懷疑。
縈繞在心頭的困惑似乎開始撥雲見日,卻又不是很清晰。
在李大人僵硬的笑容中,蘇懷月心裡琢磨著,明麵上卻並未鬆懈。
她看了看李大人,淡淡地說道:“李大人,昨夜的事情,恐怕不像您說的那樣簡單。”
李大人的神情凝滯,手中的茶杯微微顫動。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著心底的不安:“哦?衛夫人此話怎講?”
“我們昨晚跟蹤的那兩個官差,”衛徹插話道,語氣中不乏威懾,“發現他們去了後山,並且”
蘇懷月接過話頭,目光銳利如刀:“那處地方,滿是人血和骨頭,我想,可能您的那兩個官差已經被奸人所害。。”
這句話仿佛在房間裡掀起了一道旋風。
李大人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用袖子抹了抹額頭已有細細的汗珠,尷尬地笑了笑:“這這我毫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