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的臉上掛著揮之不去的沉痛,那雙總是充滿智慧的眼睛如今卻布滿了血絲,仿佛經過無數個不眠之夜。
蘇懷月直截了當地問道,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平叔,你應該知道小荷是怎麼死的,你想不想找張穀子報仇?”
平叔沉默片刻,仿佛在思索,終於抬頭凝視蘇懷月,眼神中是難以掩飾的絕望和一絲決心。
“衛夫人,這不是張穀子乾的。”
他說,聲音低沉卻堅定。
蘇懷月微微愣住,心中有片刻的錯愕。
她眨了眨眼,試圖從平叔的眼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你怎麼這麼篤定?”
她小聲問,語氣中帶著隱約的迫切。
平叔稍微側過身子,似乎有人在暗處窺探,他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說來話長,其實是張穀子保住了我們祖孫三人的命,他對彆人而言可能不算個好人,可在我這他是,所以他絕不會傷害小荷的。”
他補充道,聲音中多了一絲苦澀。
“那小荷是誰殺的……”
蘇懷月皺眉,在心中琢磨著這撲朔迷離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
平叔無奈地搖搖頭,“我沒有參與過核心的事,他們讓我找青壯年,也是聽說他們大概要起義謀反。”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蘇懷月陷入了沉思,腦海中盤旋著許多紛亂的念頭。
她知道,在這片渾濁的池水裡,自己需要小心翼翼踩出清晰的石頭。
“小荷不能白死。”
蘇懷月睜大眼睛,目光如炬。
平叔歎了一口氣,眼中浮現出一絲無奈和痛苦。
“我告訴你的,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聲音仿佛從喉嚨的深處擠出來,“衛夫人,在這個地方,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但我們可以試試。”
蘇懷月的話猶如一粒種子,在沉默中紮根。
平叔看著她,臉上浮現出一絲蒼涼的笑意,那是他對她的信任,以及對未來的不確定。
“好,”他點點頭,聲音沙啞,“小荷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揪出幕後凶手。”
蘇懷月點頭,心中燃起了一道亮光。
她意識到,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她沒有時間猶豫不決。
握著這個殘酷的真相,她將在無儘的黑暗中,為那些無辜的人奮戰下去。
平叔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抬起頭看著蘇懷月,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意味。
他低聲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本不該講的。”
“什麼事?”
蘇懷月稍稍逼近,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
“張穀子有一個妻子,叫做耐秋。”平叔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被誰聽到一般。
這話猶如一道閃電劃破蘇懷月的腦海,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可是怎麼在古堡中從未見過這個人?”
“她瘋了,現在住在村子裡。”
蘇懷月仿佛找到了什麼突破口,“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平叔邊歎氣邊搖頭,“張穀子還派了一個女人監視她,手腳利索得很。想要接近耐秋,恐怕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