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雙手插在袖口裡,皺眉道:“怪了,我是在亂葬崗才被他們追上的,路上不該有血啊。”
說著,他忽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我當時踢翻一人之後搶了他的佩劍,烏漆嘛黑的一頓亂砍,也不知道是砍到人了還是砍到什麼。”
他氣得咬了咬牙,恨恨道:“也不知道哪個狗娘養的廢了老子的手,倒不如當時一刀給我殺了來得痛快!”
宋言汐隻是看著他,沒說話。
那冷幽幽的眼神,直盯得人後背毛毛的。
田鼠心中不由得打鼓,忍不住問:“郡主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臉上有字?”
宋言汐輕搖了搖頭,坦言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啥事?”
“他們即是滅口,你為何還活著?”
“那是老子命硬挺下來了,可不是他們放我一馬……”
話說到最後,田鼠漸漸沒了聲音。
劉老漢尚且能察覺到反常之處,更何況是他這個的當事人?
三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便是再多的事情也該想明白了。
隻是他不甘心,更恨廢了他雙手的人,每每午夜夢回都恨不得能啖其肉飲其血。
田鼠攥緊了拳頭,惡狠狠道:“彆讓老子逮到這個人,否則肯定要廢了他的手,讓他也去那乞丐窩裡住一住!”
他眼底閃過淚光,怕被宋言汐瞧見,趕忙背過身去擦。
宋言汐原本想寬慰他兩句,餘光瞥見徐嘯自帳篷裡出來,忙壓低聲音問:“要不要過去跟徐將軍打個招呼?”
田鼠頭也不回道:“我忙得很,哪有空見什麼將軍,先走了。”
他說完趕緊提步離開,那著急的樣子像是生怕晚一秒就走不了一樣。
宋言汐低笑,就這膽量,剛剛還敢當著她的麵說那些混賬話,就不怕她找徐伯父告狀?
現在才知道害怕,未免晚了點。
徐嘯大步走到宋言汐麵前,皺眉問:“方才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是誰?”
“手底下一個病人。”
“乞丐?”
見宋言汐點頭,徐嘯的眉頭皺地更緊了,聲音明顯多了不悅。
他道:“你現在身份不同往日,又是有夫之婦,在外需得多注意影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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