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女子以夫為天,隻聽過妻子跪丈夫的,哪聽過丈夫反跪妻子這種倒反天罡的事?
林庭風陡然黑了臉,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一句,“程將軍,本將勸你適可而止。”
他身上熱症未退,又接連兩天吃不好睡不好,本該氣勢十足的話聽起來綿軟無力。
也就比三歲孩童喊餓的聲音,稍微大那麼一點。
但凡有人咳嗽一聲,就能把他的聲音壓得完全聽不見。
程端掏了掏耳朵,疑惑道:“林將軍你說啥,咋不大點聲。”
不等人開口,他繼續道:“程某是個粗人,林將軍有什麼直接說就行,彆老讓人猜。”
他說著,臉上的嫌棄不加掩飾,“挺大個人了,做事竟如此不爽利,真當彆人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啊?”
“程端!”林庭風怒極,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程端特彆大聲地應了一聲,還不忘問他,“林將軍方才說要替滿城百姓跪謝郡主之事,還作數嗎?”
林庭風怒聲問:“本將何時說過要跪……”
“程某明白了,林將軍這是打算言而無信。”程端打斷他的話,不由沉了臉。
一旁的將士守著二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待在山洞裡會聽到這些,他們說什麼也要去外頭守著。
聽到這麼多不該聽的,二位將軍不會一怒之下殺他們滅口吧?
見林庭風還要說話,宋言汐懶得聽他們吵嘴,幽幽提醒道:“林將軍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聞言,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他的身上。
原是他身上披著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了一點,露出大半個身子。
袒胸露乳的,怪不雅觀。
如果不是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林庭風或許真的會以為,宋言汐的善意提醒是因為擔心他會著涼,故意提醒他穿衣。
那眼神,分明是覺得他丟臉。
他是她的丈夫,在外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她的臉麵,所以她才會因此心中不痛快。
這是不是也能證明,她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在乎他的?
是了,肯定是這個原因。
他那個嶽母自己一人強撐侯府這麼多年,始終不肯同他嶽父和離,除了舍不得侯府夫人的位置外,更多的肯定是害怕丟臉。
自古以來,能和離的女子能有幾人?
便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兒,和離後也沒有大搖大擺歸家一說,多是其家族在外隨便找個宅子安頓,匆忙尋個合適的人家二嫁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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