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瑪帝國,或者說在大陸上絕大部分帝國,若是一個平民不小心得罪了一個煉藥師,那麼都不用這個煉藥師親自動手,平民就會被那些想討好煉藥師的人給弄死了。
如果那個煉藥師真正想追究起來,即使他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沒有辦法,這就是煉藥師這個職業帶來的獨特的權利。
在知道了蕭塵煉藥師的身份後,圍觀的吃瓜群眾一哄而散,紛紛倒退了好幾步生怕連累到自己,而其他那些麵露敵意的士兵也紛紛收起兵器,左顧右盼起來,不敢再與蕭塵有絲毫的對視,隻留最初的那個士兵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現在,我們還是蛇人族的奸細嗎?”蕭塵向前踏出一步。
“我這”士兵手足無措。
“現在,還要抓我們去打牢嗎?”蕭塵再次向前踏了一步。
“不不會”士兵麵露驚恐。
“現在,還要讓我滾嗎?”蕭塵最後向前踏出一步。
在蕭塵的逼問下,士兵終於崩潰了,赤紅著雙眼額頭青筋暴露,臉色淒厲,麵部猙獰,用憤恨的眼神看著蕭塵身旁的青鱗,抓狂說道:
“是啊,我讓你滾怎麼了,不就是一條爛命啊,有本事你就拿去啊,老子早他媽就不想活了!”
這憎恨的眼神看的青鱗心頭一跳,連忙躬起身子躲到了蕭塵身後,而後者的臉色也徹底的冷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吵什麼呐!都圍在這裡乾什嘛!不進城了!”
正在場麵一度僵持的時候,一個粗狂的吼聲從前方傳來,一個身披銀凱,腰佩寶劍的男子從前方的人群裡擠了出來,來到幾人麵前。
等到他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士兵,和蕭塵身上的煉藥袍的時候,粗狂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一絲驚愕,一腳將癱坐的士兵踹倒在地,一邊踹一邊咒罵道:“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老子手下怎麼都是你們這些蠢貨,尊貴的煉藥師大人也是你們能招惹的?”
一陣罵罵咧咧過後才小步跑到蕭塵身前,一張粗狂的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點頭哈腰道:“這位大人真是對不住,西特他一時頭昏,不開眼開罪了大人,你放心,我一會兒一定狠狠的收拾他給您一個交代!”
蕭塵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自表自演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淡淡的說道:“不用一會兒,現在就收拾吧,讓我也看看你打算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自己和青鱗被為難的時候不見蹤影,而在自己暴露出煉藥師的身份的時候又‘恰好’的出現在這裡,糊弄傻子呢?
其實蕭塵想的沒錯,自從紛爭剛起的時候男人就注意到了,不過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少年,一個讓人惡心的蛇人遺孽,他也懶得去管,可實在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這可徹底的讓他慌了神。
說實話,男人心裡也是有著一些怨氣,一部分是對蕭塵的,你說你一個煉藥師好好把衣服穿好不行啊?非得做些扮豬吃虎打臉的事情才舒服是吧?
而另一部分怨氣則是對士兵的,既然是身為一個士兵那就好好守好自己的崗位,不要瞎給自己找麻煩,得罪一個煉藥師其他人倒是沒什麼,自己這個頂頭上司也免不了罪責。
無奈之下,男人隻能快跑出來打圓場,試圖消弭蕭塵的火氣,不要將事情鬨得太大,否則他這個守城官不僅當不下去,還有著進牢子的風險。
“額,這”
聽到蕭塵說的話,男人臉色一僵,見對方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也知道自己拙劣的表演早已經暴露了,於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無奈的說道:
“大人,饒過西特一次吧,他隻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在他八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死在了蛇人族攻城的戰鬥中。”
“之後,他的妻子與孩子相繼被蛇人族掠奪了去,直到現在還是生死未卜。”男人偷偷的瞄了躲在蕭塵身後的青鱗一眼,繼續說道:
“他現在看到與蛇相關的事情就會抓狂,恨不能吃它的肉,喝它的血,而您身旁的這位額少女她”
蕭塵歎了一口氣,看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眼眶蓄滿了淚水,雙目呆滯而無神的士兵,將玄重尺背在身後,重新牽起青鱗的手向城裡走去。
守城官見狀,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憤恨的看了西特一眼,連忙招呼其他人為蕭塵兩人讓路。
在經過西特身邊的時候,蕭塵停下了腳步扭頭望著他,淡淡的說道:“強者憤怒,揮刀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持刀向更弱者。”
“既然是蛇人族殺害了你的父母,劫掠了你的妻兒,那你就應該去找蛇人族報複,而不是在這裡為難一個什麼都沒有做錯的小女孩。”
“要是沒那個本事,就老老實實的給我憋著,不要把自己的怯弱當成仇恨的借口,這次事情就這麼算了,再有下次後果自負!”說完,心中不再帶有一絲的憐憫,帶著青鱗直接踏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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