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記錄的內容,我已經都記錄下來了,自會呈報給陛下看的。公主、將軍,二位請回吧。”
夏侯楙見妻子已經捂著嘴哭泣起來,連忙拉著清河公主出了廷尉府。
若提及用兵作戰的能力,夏侯楙不過中人之姿。早在當年曹丕用他鎮守長安的時候,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夏侯楙,之所以用他就是要讓他在長安看著駐軍、看著眾將。
至於領軍作戰之事,還無需夏侯楙去做。黃初二年羌亂之時,自有曹真前往雍涼,率領張郃、郭淮、楊秋眾將去征討。
而當時的夏侯楙呢?還是坐鎮長安城中。
夏侯楙知道自己能力一般,能得到都督關中之位也是與先帝親善的緣故。但夏侯楙更是知道,人可以平庸,但不能不曉事。
夏侯楙身在長安多年,但一直以來對朝政行事都密切關注。夏侯楙自然知曉,朝廷和廷尉對舉報誹謗這種事已經不太管了,甚至有時還會責罰告密者或舉報者。
但這種事又何必與妻子說呢?她要出氣,就讓她去出氣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與當今陛下並無私誼,也是時候該回到洛陽了。
此時的廷尉府中的高柔,正在給皇帝上書彙報此事。
高柔在文書中將兩人所言細節都記錄的清清楚楚,也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他自己與兩人的對話。
在文末也高柔寫下了自己的看法,高柔以為,清河公主舉報丈夫誹謗,但又說不出夏侯楙誹謗陛下的具體話語。
結合夏侯楙爽快認罪的舉動,加之兩位都是宗親貴戚,高柔判斷這是二人因家事不和,建議皇帝斥責兩人一番就是。
就在同日的下午,曹睿在書房中收到了來自廷尉高柔的報告。
今日呈送機要的是中書監劉放。
曹睿一邊看著高柔的報告,一邊感歎:“廷尉果然明於事理啊。夏侯楙哪裡來的膽子誹謗於朕?”
“一個是朕的親姑姑,一位是姑父兼鎮守一方的大員,朕又如何能治罪呢?”
曹睿看向劉放:“清河公主此人如何?朕對她不甚了解。”
劉放緩緩說道:“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不過校事有報,清河公主近年來似乎不滿婚姻,頗有怨言。”
曹睿明白這是兩人之間早有宿怨,不過是最近爆發出來了。曹睿沒有深究,反倒關注起了廷尉高柔。
曹睿問道:“高柔在廷尉位子上多久了?”
劉放想了想說道:“回陛下,高柔是黃初四年任廷尉的,算起來應該有三年多了。”
曹睿說道:“三年多了?朕記得上一任廷尉是鐘太尉吧?”
劉放點頭:“正是鐘太尉。高柔在升任廷尉之前,乃是負責審理疑獄的治書禦史。”
曹睿想了想又說道:“朕觀高柔處事得當,在此之前高柔有沒有處理過什麼疑難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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