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中荒誕的想法讓他惶恐難安,屈膝跪下,以額點地,故意將姿態放得極低,以求得原諒,“……暮澤有罪!請主人責罰。
然而這一跪,暮澤心裡那些畸形扭曲的想法便化煙消散,對蘇憶桃的崇敬重新到達頂峰。
“妻主……”
蘇憶桃並未如同往日那樣扶他起來,而是挺直脊背,雙手負後,桃花眼底笑意凜然,上挑的眼尾勾起嫵媚的弧度,一身氣質清冷尊貴,不可侵犯。
“這兩日,阿澤行事不端,與妻主鬨彆扭,求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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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腳趾輕輕踩住暮澤撐在地上的手指,蘇憶桃沒舍得用力,而是以一種桀驁不馴的姿態望著跪著的男子。
“錯在何處?”
暮澤瞬間噎住,一時半會兒答不上來——
心思太重?
嗜殺成性?
貪得無厭?
肮臟齷齪?
……
這些話都太過籠統,絕不是蘇憶桃想要的答案。
“錯在……憂思忡忡,不信妻主。”
蘇憶桃蹲下身去,撩起一縷如同北雪錦緞般的白發。
“你要怎樣?才能全身心地相信我啊?”
“阿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了。”
“你教教我,好不好?”
暮澤將頭埋得更低了,肩頭微顫,眼眶濕紅一片,淚水無聲淌落。
長發從後背垂落,幾縷白發隨意地披散在青青碧草上,如同夏日白雪,不暖還涼。
“妻主……”
暮澤甚至不敢抬頭,不想去看見蘇憶桃眼底可能存在的失望。
“抬頭。”
“抬頭!”
蘇憶桃冷著聲音重複一遍,嚇得暮澤瘦削的身軀一個哆嗦,
他魂不守舍地直起腰,淚眼婆娑,眼尾泅紅,用愧疚、惶恐、膽怯的望向蘇憶桃。
“主人,我很乖的……”
多說多錯,暮澤隻能重複這句卑微到骨子裡的話,無聲地哀求她不要生氣。
蘇憶桃心頭一軟,展開白藕玉臂抱住暮澤不斷變動的腰,“我知道……”
“阿澤很乖。”
暮澤這一生,將天狐的特點發揮到極致:
生來多疑,敏感脆弱。
再加上蘇憶桃當年在燕國的控製與引導,暮澤甘願成為她的掌中之物,這讓他就沒有安全感。
桃花卦仙不喜歡卦中變數,但隨著小狐狸一次次為她出生入死,忠誠不二,總算一點點打消了她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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