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長靴的手指猛然跳動了一下,祝暮澤很清楚,既然他決定留下,蘇憶桃這一關就必須過。
在蘇憶桃戲謔的目光下,祝暮澤動作溫柔地捏住她的腳踝,將之送入長靴。
“殿下,好了。”
“起來吧,跟本宮去灼華居。”
“……是。”
接近蘇憶桃的第一個小目標已經達成,祝暮澤強行壓製住心中激動,故意猶豫了一下才扭扭捏捏地答應。
這叫——欲擒故縱?
房門打開,攏春上前一步,替她穿好銀織大氅,自始自終沒有給祝暮澤半個眼神,更不會去問昨夜發生了什麼,宛然當他不存在。
回到灼華居,兩人先是洗漱一番,然後才傳早膳。
桌上擺著兩副精致的碗筷,祝暮澤原以為另外一副是給臣不煥準備的,便規規矩矩地站在旁邊侍奉著,也不說話。
這裡沒有燕朝太子,有的隻是任人宰割的奴隸,和殺人不眨眼的池暝皇女。
蘇憶桃拿起筷子,“彆愣著,滾過來吃飯。”
祝暮澤眼睛一亮,隨後歪著腦袋瓜,有些不解地望著她,漂亮的羽睫快速眨了眨,“殿下?”
“啪!”
銀筷重重地拍在桌上,蘇憶桃陰惻惻地看著他:“怎麼,想去柴房吃餿飯?”
“沒有……謝殿下賞賜。”祝暮澤的求生欲堪稱爆表,連忙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拿起筷,低著頭,扒著飯。
原本不動如山的蘇憶桃,此刻也因為他的動作眉梢一挑,眉宇間浮現出幾分笑意。
這小奴隸怎麼看起來蠢蠢的,萌萌的,多少是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唉,隻可惜…罷了……
有驚無險地用過早膳,蘇憶桃擺擺手,示意攏春帶他下去梳洗,順便給他換一身暖和的衣袍。
書樓內,燃燒的炭火呈現出暗紅色,散發出陣陣暖意,驅散了風雪飄搖所帶來的寒意。
蘇憶桃裹著大氅,倚著桌案,麵前擺著七八張公文,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一身月白色絨袍的祝暮澤踏入書房,行禮問安,儀態端莊。他跪坐在桌角,挽著袖子,一點點研著手裡的墨,眼睛始終盯著硯台,絕不往其他地方亂瞟。
天上不會掉餡餅,送上門的甜頭可不是這麼好吃的。
臣不煥說過,無論蘇憶桃態度如何,不該看的絕對不看,不該說的絕對不說。寧願笨拙地犯錯,也不能在她麵前自作聰明。不僅要時時刻刻記得青樓花魁的身份,更不能忘了此時的他還隻是一個落魄不得寵的奴隸……破綻,永遠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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