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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聲聲低啞的啜泣中,祝暮澤睡意漸濃,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家國尚在。
夢醒時分,枕上淚闌未乾。
夢終究是夢,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祝暮澤的心,其實是亂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更彆說討好的同時保持絕對的清醒。
太難了……在這愛恨交織的感情中,他不僅要扮演一個深情款款的角色,還不能陷進去。
這有多難,想必隻有他自己清楚。
清晨,攏春送來一件嶄新的白鶴對襟春袍,還讓小廝端來洗漱用的清水。
蘇憶桃要上早朝,倒沒有祝暮澤什麼事兒,他也樂得清閒,剪花喂雀,好不自在。
美中不足的就是,住在灼華居偏殿,很難再接觸到臣不煥,凡事隻能靠他自己。
這種局麵,他也不敢事事都指望臣不煥。
在他看來,臣不煥雖然謀略過人,但被關在皇府裡,終究是英雄沒有用武之地,能乾涉的事情太少了。
這一點,祝暮澤還真的低估了臣不煥。
若江南才子隻有這點本事,那他還不如早點生個崽子,在家相妻教子,哪裡配得上麒麟之名?
至少,整座金陵城內的前朝勢力都是聽從他的命令的。
分散在大街小巷的勢力,都通過各種方式與他保持聯絡,直接或間接受他管轄。
兵,權,商,糧,滲透進各種階層的前朝勢力都在臣不煥的統籌下紮根發芽,相互配合,相互掩護。
隻要祝暮澤不作死,臣不煥就有把握能保住他。
辰時散朝,被催婚的蘇憶桃滿臉不悅地回到皇府,先是傳見了臣不煥,與他討論如何給蘇碎月“送魚”,隨後沐浴更衣後,又在隔廊花廳召來了祝暮澤給她……吹簫奏樂。
還真彆說,一個敢問,一個敢說。
蘇碎月身為太女,就算蘇憶桃在朝中一手遮天,也不能決定她的婚事。
於是,臣不煥的建議是,從蘇憶桃的外祖母譚家下手。
譚家在金陵根深蒂固,想要除之而後快顯然是不太可能,那麼就用點惡心人的臟手段。
譚家嫡三女端莊儒雅,博通古今,更是狀元出身。若來日成長起來,必定會成為蘇碎月的左膀右臂,那就先把這位天驕少女變成一條臭魚。
不久之後,譚家三女跟自家嫡親哥哥“廝混”的事兒就被外人無意中“撞破”,不出半日,這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似的傳遍整個金陵。
蘇勝聞言,火冒三丈,連下三道聖旨,轟動金陵。
第一道:譚國公教女無方,罰俸祿三年,禁足於府,自省三月。
第二道:冊封莞貴君為皇貴君,鳳君譚經交出後宮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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