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踏風而上,散發著青色幽芒的長簪直直插入敵方刺客的喉嚨,長劍也抹掉一個衝到身前的刺客的脖子。
噗嗤——
拔出長簪,紅梅般的血液濺了幾滴在她臉上。
蘇憶桃一個乾脆利落的折腰錯開橫掃而來的長刀,手腕一轉,把綠雲長簪斜插回發髻,然後又從發間抽出三根淬毒的繡花針,朝著步步緊逼的人群甩去。
毒針正中眉心,三個刺客,卒!
祝暮澤躲得遠遠的,以免給蘇憶桃添麻煩。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廢物,不能留下來英雄救美!
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焦灼的戰局,心臟提在嗓子眼兒突突亂跳。
嗯?
我擔心她做什麼!
蘇憶桃死了不是正好!
不行,他的複仇大計才剛剛開始,決不能讓蘇憶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夭夭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他手裡。
甩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扔出去,眼底剛剛凝聚出的偏執也緩緩散去,仿佛剛才那個陰鷙的家夥不是他。
蘇憶桃抬腳踹在樹乾上,以腰為軸,旋身一刺,又在頃刻間秒殺一位刺客。
踩著滿地落花和巧果碎片,蘇憶桃左手一招繞花奪過敵人的長刀,反手抹了對方的脖頸。
一手執劍,一手握刀,金帛飄舞,青裙蹁躚,簪在發髻上的流蘇掩鬢也不會影響她的戰鬥。
蘇憶桃愈殺愈勇,不僅沒有隨著體力的消耗而顯露疲倦,還感覺停滯小半年的瓶頸竟開始鬆動。
四麵八方都陸續傳來兵刃相接的打鬥聲,祝暮澤貓著腰,偷偷摸摸從最近的屍體邊兒撿了一柄還沒沾到血的刀。
廢話!
她們連蘇憶桃的衣角都沒摸到,刀刃上怎麼可能沾著血?
祝暮澤抱著刀,藏在一個自以為相對隱蔽,且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右手緊緊攥著刀柄,左手則抓著蘇憶桃在看雜耍時塞給他的毒藥。
他祝暮澤雖然沒習過武,但好歹也練過五年劍舞,隻是後來被蘇碎月耽擱了半年,後來在池暝皇府,他也會趁著無人鍛煉身體,若沒有這些底子,他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他的核心力量還算不錯,握得穩劍,自然也握得住刀。當年為了跳好劍舞,那老鴇還特意請了一個欠錢的劍客教了他半年劍招。
從前柔弱不能自理,也是隻因為頓頓吃不飽,身上全是被打出來的暗傷,哪裡還有力氣做彆的?
這一年多,在臣不煥和蘇憶桃的雙重養護下,祝暮澤身上的暗傷和病根痊愈大半,再加上前段日子莫幼薇幫他疏通經脈,身體素質更是成倍上升。
“哐當——”蘇憶桃手裡的長刀在她彪悍的打法下斷成幾節,她嫌棄地丟掉劍柄,泛著冷光的軟劍如同龍蛇般急挑而去,連殺數人。
刺客的數量不減反增,可見這群人是預謀已久。
蹲在角落裡的祝暮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據可靠消息,武陵居內的暗線都已經被鏟除了,那麼問題來了,這群刺客是如何得知蘇憶桃會在七夕節下山遊玩的?
前朝?
不對!
臣不煥那老狐狸不會做這麼種蠢的事,他們倆兒正在一點點獲取蘇憶桃的信任,除非臣不煥腦子壞了,才會在這個時候刺殺她。
刺客不是臣不煥派來的,消息也不可能是他們散出去的,排除這些錯誤答案,七夕夜遊的消息應該是蘇憶桃自己故意放出去的!
這是引蛇出洞?!
嘶~我怎麼那麼笨,直到現在才發現問題,而且想了這麼久才把答案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