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緋倒是沒想到他一下子說出這些勁爆的話,衝擊了她的三觀。
床伴?
不太行……
那種事情,在她眼中很臟。
楚玉緋隻喜歡陪伴式的“戀人”,如果要真槍實刀的發展那種關係,隻能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包養的玩物……
還達不到那種程度。
楚玉緋意識到自己無法像高芷萱那樣亂來。
女人沉默得太久。
季珣宴躁動的心沉入穀底,努力擠出一抹笑,“姐姐就當我開玩笑,彆當真。”
楚玉緋深思熟慮後,鬆開了他的手,“暫時還不考慮床伴,你要失望了?”
“沒,沒事。”
季珣宴的嘴角朝下,再也笑不出來。
那剛剛的親吻又算什麼……
他以為她也心動了……
季珣宴安靜地跟在她身後,一路上沉默寡言。
楚玉緋去到了畫室,找了一些剪花的工具,“那些花你隨便剪,喜歡什麼就剪,帶回去放在花瓶裡,看著心情會愉快很多。”
現在的季珣宴情緒低落,拿著她給的工具,返回了剛才的花圃中。
他摸了摸左耳,剛才她給他戴上的紫雲英還在。
季珣宴蹲下來,摘了一朵紫雲英,放在了掌心,緩緩合攏。
本以為抓住了幸福,卻沒料到,這隻是他的癡心妄想!
如果在分開之前,她拿走他的初夜……會不會改變主意?
段風澤那邊他無所謂,那樣的威脅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家裡隻有母親值得照顧,他一次性付清了醫藥費,母親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隻不過……日子不多了。癌症晚期,化療多次也隻是減輕痛苦,並不能根除病症。
若是母親去了,他也無牽無掛,那樣的家不值得他牽掛。
季珣宴心事重重地摘了很多花。
天色漸漸暗下來。
他提著花籃去到畫室,裡麵燈火通明。
楚玉緋在二樓。
季珣宴放在籃子,去到上麵找她。
女人坐在一個畫架麵前,一手拖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聞聲回頭,“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我摘了很多花,也快七點了。”季珣宴走過去。
靠得近了。
看清楚畫布上的人,她在畫他……
隻有模糊的輪廓,她徒手上色,色塊均勻的抹在上麵,最先精細描摹出的是他的左眼。
“姐姐好厲害。”季珣宴蹲在她旁邊,抬眸看她,“大概要多久才能畫好?”
“快的話一天畫完,慢的話得一周了。”楚玉緋解釋著,“有空的時候我一整天能畫完,沒空的就一天畫一點,有時候一周,有時候半個月。”
“我知道了。”
“你去關上窗戶,再把窗簾拉上。”
“好。”
季珣宴從她身邊站起來。
窗外的夕陽褪去,黑幕降臨。
季珣宴關上窗戶,拉下窗簾,轉身回到她旁邊,“姐姐,準備走了?”
“嗯,再畫一會兒就走了。”
楚玉緋一邊調色一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