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鐧黑煞”、邵達以及賀老四被這眼前的突變駭的大驚失色。
尤其是賀老四,他急忙用手探了一下“細腰龍”的鼻息,隨後黯然歎了口氣道:“已經沒救了。”
何光烈與邵達麵麵相覷,眼神透出異樣的變化。
賀老四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居然連‘引魂丹’都沒保住他的命,這個付登銘的武功不僅毒辣,而且詭異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邵達接言道:“我看以後還是少招惹他為妙!”
賀老四回頭看了一眼何光烈,道:“難道就讓覃廬這麼白白死了不成?”
“金鐧黑煞”用手摸了摸懸在腰間的“伏龍赤金鐧”,緩緩說道:“此事我自會討個說法!”
賀老四道:“我曉得何壇主與覃廬有些私交,他能在‘逆天洞’立足容身亦是你從中費力周旋,如今他橫死在你的麵前,我知道你是斷不肯善罷甘休的。”
“金鐧黑煞”道:“賀老四,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老四道:“如果覃廬不死,隻是重傷,以我與他的交情,也不會太過計較,但現在人不僅死了,還搭上我一顆珍藏多年的‘引魂丹’,這口氣我賀老四也是難以咽下!”
“金鐧黑煞”盯著麵色陰沉的賀老四道:“你有何打算?”
賀老四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邵達,乾笑了兩聲,說道:“邵督管,此事容我與何壇主善後,一切您隻當視而不見即可。”言罷上前一步,在“金鐧黑煞”耳畔輕輕低語了幾句。
邵達雖然明知這賀老四一定是要與“金鐧黑煞”暗中搞些陰損的伎倆,卻也不便發作,畢竟自己剛剛上位,根基不穩,還需要一些臂膀為自己助力,所以不如索性來個隔岸觀火,也圖個省心。
正在此時,猛聽的由外傳來一陣陣夯實的腳步聲,少頃,隻見一個身形壯碩好似鐵塔般的漢子闖了進來,在他身後還緊緊跟著一個挑燈的隨從。
當二人來到近前時,才看清這壯漢居然瞎了一隻眼,在其背後背著一把比何光烈“伏龍赤金鐧”還要大上一圈的“金剛降魔杵”!
“醜韋陀?”
“怎麼是你?”
“你跑來這裡作甚?”
三人不約而同的齊聲發問。
這眼前的壯漢非是彆人,正是曾經在洞庭君山丐幫總舵,被袁秋嶽刺瞎一隻眼並挑掉一根舌頭的“醜韋陀”,而在那之後,又再次於“隱仙穀”中不期而遇,且被驚嚇得望風逃遁的也是這個家夥。
“醜韋陀”雖無法開言,卻揮手示意隨從趨步上前,將一封密函交到了邵達手中。
邵達滿頭霧水,接過密函拆開觀瞧,不由得麵色大變。他眼神遊離了片刻。問道:“敢問這位信使,密函中所說可是姚副教主的意思?”
隨從信使陰冷著麵孔道:“密函內容本人並不知曉,姚副教主差派我二人給邵督管傳話,命你見函後即刻按照指令行事,並嚴鎖消息,不得有絲毫差錯!”
邵達將密函快速收入懷中,說道:“請信使回複姚副教主,就說邵某謹遵意旨,絕不敢有半點紕漏!”
信使也不再多言,提著燈籠,隨同“醜韋陀”一起,很快便消失在幽暗的洞窟深處。
“金鐧黑煞”與賀老四一起問道:“姚副教主派‘醜韋陀’深夜傳信究竟有何要事?”
邵達臉上充斥著異樣的表情,緩緩說道:“我想此事二位還是不問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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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俏玲瓏的身子躺著床榻之上。
在燭光的掩映下顯得格外誘人。
皇甫婉兒親手為紫菱解開衣帶,無比憐惜地幫她在傷口處敷藥。
看著她那帶著血汙的嬌軀,婉兒不禁心疼的落下淚來。
服下一顆“歸元丹”後,紫菱原本慘白的麵色才慢慢緩和了不少。
皇甫婉兒用她那纖纖玉手,輕輕攏了攏紫菱額前的發絲,幽幽說道:“你這丫頭,可真是長了本事,竟敢一個人闖到這龍潭虎穴中來,如不是我與秋嶽及時得到消息,你想想會是什麼結果?”
紫菱撒著嬌說道:“小姐,彆再埋怨紫菱了,人家到現在還有幾分後怕呢!”
皇甫婉兒用玉指點了一下紫菱的額頭,道:“好,念在你身上有傷,就少說你幾句,不過你還沒告訴姐姐,你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紫菱一撅小嘴說道:“小姐,你有所不知,自從你與聖君他老人家無故失蹤,差一點沒把我急死,全府上下撒開人手四處找尋你們的下落,卻沒有半點音訊,後來無奈之下,我便上了洞庭君山,向丐幫沈幫主求助,這才查出一些線索,之後我獨自一人帶著袁公子的‘秋嶽劍’,尋到有‘紅鸞教’妖人出沒的‘伏龍驛’附近,恰巧遇到了‘冥燈鬼府’的顏月朦以及‘聖壇仙子’柳如詩兩位姐姐,她們已決定聯手對付魔教,並讓我留在那裡等候丐幫的援兵。”
皇甫婉兒眼睛一亮,欣喜地問道:“你見到了顏姐姐和柳姐姐啦?”
紫菱滿麵疑惑地說道:“小姐,那‘冥燈鬼府’我隻在咱們府上和你提過一次,至於‘聖壇仙子’卻從未曾提及,你現在言語之中好似與她們相識已久,這究竟是何因由?”
皇甫婉兒神秘地一笑,說道:“傻丫頭,你還不知道,如今的‘冥燈鬼府’新任燈主就是咱們家的袁公子吧!”
此言一出,當真讓紫菱呆立了半晌,她瞪大了雙眼癡癡地問道:“小姐,我沒有聽錯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袁公子怎麼就變成了‘冥燈主人’了?”
皇甫婉兒長長舒了口氣道:“這其中的事,實在是曲折離奇,絕非一言半語能夠說清,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落入魔教妖人手中的,之後我再慢慢和你細講,這些日子我所經曆的那些離奇驚險的遭遇。”
紫菱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我之所以被抓,都怨我一時太過冒進,當日與顏姐姐、柳姐姐分手後,她們趕往‘隱仙穀’去救顏子虛,我一個人便留在‘伏龍驛’周遭找尋線索,後來丐幫尹小六與手下兩名弟子先行趕來,按照我留下的暗記找到了我,並讓那兩個弟子護送我去丐幫附近的分舵暫時棲身,查找聖君及小姐的事,便由他協同後援的丐幫幫眾接手,在趕去丐幫分舵的途中,我無意中窺探到‘紅鸞教’妖人的行蹤,他們似乎是在追查夜襲‘伏龍驛’的元凶,為了不喪失機會,我偷偷甩掉那兩個丐幫弟子,一路隱匿行藏,尾隨他們居然跟到了魔教總壇的外圍,可惜那裡林木雜密、險徑丘壑難辨方向,沒多久我便跟丟了目標,困陷在迷陣之中!”
皇甫婉兒道:“你這丫頭也是夠冒失的,竟然一個人孤身犯險。”
紫菱吐了一下舌頭道:“後來我索性在那迷陣中漫無目的的胡亂搜尋,誰知誤打誤撞碰到了奉命巡山的魔教弟子,我沒有多想便出手偷襲,打算擒住一個逼問出‘紅鸞教’老巢的入口,結果反被聞訊趕來的‘金鐧黑煞’打成重傷,迷迷糊糊就被捆縛到了那個囚洞之中,幸好小姐你及時趕到,不然後果真是令人後怕!”
皇甫婉兒道:“你這次全靠袁公子的庇護,才能僥幸脫離那兩個淫賊的魔爪,稍後你可要好好拜謝才是,雖然從你我姐妹的情分上論,他救你是當仁不讓,可畢竟還是主仆關係,該有的禮數你可不能丟掉,否則彆人會笑我們皇甫世家不懂人情世故了。”
一提到袁秋嶽,紫菱的雙眸似乎放了光,仿佛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她不住的點著頭說道:“小姐你說得對,咱們家袁公子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在魔教中立住腳跟,麵對張狂的妖人出手毫不留情,那份凜然的膽氣,加上驚為天人的武功,簡直太讓人癡迷了,小姐能夠得此佳婿,真可謂是天賜的奇緣,紫菱心裡好生羨慕!”
皇甫婉兒掩口一笑,道:“看你把他誇的,莫不是你這丫頭也對袁公子動力心?”
此言一出,紫菱的玉麵頓時升起一團紅霞,她嬌羞的低下頭,扭捏地嗔道:“小姐可不敢調笑紫菱,紫菱是隻是一個丫頭,哪裡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皇甫婉兒輕輕拍了拍紫菱的小手,說道:“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又焉能看不出來?咱們家袁公子乃是人中麟鳳,招惹女孩子喜歡也是理所當然,如果你真的對秋嶽有心,找機會我讓這個冤家將你一並收在身邊罷了。”
紫菱那顆萌動的心不由得“砰砰”的直跳,好似有一隻小鹿在那裡不停亂撞,她聽到皇甫婉兒的話心裡喜不自禁,但嘴上卻連連推卻道:“小姐不可再說戲言,紫菱命薄,怎敢奢望與小姐你共沾雨露?”
皇甫婉兒道:“你這妮子先不要忙著回絕,聽一聽我的想法再思量一下是否答應。”
紫菱見皇甫婉兒一臉嚴肅,急忙說道:“小姐有話請講。”
皇甫婉兒道:“有些事情紫菱你尚不知曉,自從秋嶽在‘淩霄峰’孤身對抗天下群雄,原本是占儘了上風,可惜之後被‘紅鸞教’妖人伺機偷襲,受重傷跌落到深澗之中,幾經輾轉漂流至幾十裡外的‘隱仙穀’,當他被搭救上來時,早已失去了記憶,徹底忘卻了自己的身份。”
紫菱吃驚地瞪大了雙眸,喃喃說道:“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袁公子的蹤影以及任何消息”
皇甫婉兒接著說道:“救了秋嶽的是‘聖手神農’和他的外孫女易琇琪,因為他們的細心照料,秋嶽才得以保住性命,時日一久,那個易姑娘與咱們家公子漸漸產生了情愫,之後便成了婚,並起了一個新名字‘無念’。”
紫菱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自己小姐神色黯然的樣子,不由偷偷歎了口氣,忍住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