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
雪落屋簷,這裡也漸漸的大雪封天。
夜色下,原城依稀可以見到一些燈光人來人往,殘垣斷壁中煥發生機。
城中一座府邸,屋內茶香四溢,屋外大雪紛飛。
“閻長官,三十五師最新電報。”趙鬆山手中拿著電報,麵色顯得有些凝重。
手中端著茶杯的閻老西神情一頓,目光從眼前精細地圖上慢慢收回,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什麼事情?”
“三...三十五師全員犧牲了,這是他們發的最後一封絕筆電報。”趙鬆山語氣充滿著痛惜,三十五師在晉地戰鬥力就是有數的,而且一直都是主戰派。
坐在太師椅上的閻老西聞言,神情為之一愣。
“三十五師全員犧牲?”閻老西對於羅序輝的印象很深,畢竟一個不拉幫、不結派,無用宴會一概不參加,可為人忠義的將領,印象想不深刻都難。
這一次他派出三十七師趙皇前去,為的就是讓他們兩個,這晉綏軍年輕一代佼佼者能強強聯手。
握手言和再戰小鬼子。
可是如今...
閻老西思緒萬千,羅序輝不像易誌華,羅序輝是真正的主戰派,所以電報中的全員犧牲,讓他不得不想。
伸手接過趙鬆山遞過來的絕筆,閻老西麵色十分的凝重,目光落在絕筆信上。
‘自入仕途,蒙其照顧,熟讀古典,無不向往太平盛世。
率三十五師北伐至此,然戎馬半生,憾生平未見國泰民安。
此戰,餘烈三百有六,恐難存,三百兒郎願與我同赴生死,持三尺劍,換萬家圓,三十五師絕筆.....’
閻老西一字一句的看著,目光充滿了複雜,羅序輝的孤傲還在他的眼前。
隻是片刻之後,他又認真的看著電報,目光微微一閃,眉頭不由的緊皺。
“長官,節哀....”趙鬆山輕輕一歎,勸慰的開口說道
“節什麼哀....”閻老西搖了搖頭,將手中電報地還給趙鬆山,微微一頓,再次開口:
“把這個發往山城,一字不改,人數多報點,多要些裝備。”
一旁的趙鬆山神情一愣,可看著長官的表情,突然間變得若有所思。
“是!!”
.........
.....
盛京以北,夜色如常。
小鬼子指揮室內,穀井美治郎目光一直停留在盛京和春城之間,此時他的內心,充斥著不安。
這已經不是虎賁旅打援軍,或者是打盛京那麼簡單。
如今虎賁旅的炮火,至今他們都沒有找到有效的應對方法。
無論是歸陽山初遇,還是到盛京之戰,這虎賁旅的炮擊,穀井美治郎受夠了,他現在已經痛定思痛,一定要解決虎賁旅的重炮。
“電報發給信野師團了沒有?”穀井美治郎坐在椅子上,言語嚴肅的問道。
畢竟一個甲種師團,厲害的不僅是他們的人,還有配套的體係,戰鬥實力…
重炮是信野師團的成名利器,當初在北境與熊國部隊交手時,信野師團不僅是能夠做到重炮的快速機動。
而且對於重炮的運用,精準度絲毫不低,當初偵察兵找到熊國指揮部,三發重炮炮彈將熊國部隊打的是群龍無首。
“閣下,電報已經發出,信野師團到盛京東南六公裡後,在其位置安置重炮陣地,他們也會將重炮相隔一些距離,以防被虎賁旅發現後減少損失。”
“好。”
穀井美治郎依然沒有放鬆,當初錦城一戰,虎賁旅重炮轟擊擊沉航母的消息,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還有那三發照明彈升空,炮彈落在盛京,他的指揮部被瘋狂針對,不少從本部過來的指揮官,傷亡慘重。
他們的重炮組織不起來,哪怕就是掌握了炮轟的方向,分析了幾處虎賁旅炮兵團所在的位置。
可他們現在的炮兵根本沒那自信,可以與虎賁旅重炮相碰。
這些地點就在穀井美治郎的手中,他做夢都想把這些地點端掉,可是他卻知道想斷掉,沒有那麼容易。
“如此密集的重炮轟擊,規模一般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快速轉移幾乎不可能,用盛京的重炮引出虎賁旅的重炮陣地。”
“隻要能成功,虎賁旅沒有了重炮,那就有希望....”
穀井美治郎眼神中流露出冷冽,他不敢說有贏的希望,畢竟他所麵對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在兵力劣勢之下,打的他們節節敗退的林天塵。
想贏林天塵,解決重炮隻是第一步,後續每一步走的穩,他們才有贏的希望。
不過就算如此,穀井美治郎臉色也紅潤了一些,迅速的調配著。
“工藤三本,木柳春上接到信野師團後,重點防護他們的重炮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