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移寨入山林結硬寨的消息,在大霧一散後就傳入了全琮的耳中。
全琮對劉封更鄙夷了。
以全琮的視角:劉封雖有漢中王之子的名頭,但用兵卻是平庸,全琮不僅識破了劉封的示弱計,還識破了劉封的伏兵計,更是嚇得劉封一大早就移寨入山林。
更令全琮高興的是:昨夜一戰立威,軍中將校的眼神都變了。
剛被任命為兩萬大軍的主將時,軍中將校私下質疑全琮的人不少。
全琮雖然名聲在外,但並非以智勇揚名。
對軍中將校而言:全琮是否是個樂善好施的道德君子不重要,智勇兼備能打勝仗更重要。
昨夜一戰。
全琮的調遣雖然如教科書式一般平平無奇,但成功的識破了劉封的示弱計、伏兵計,全琮向眾將校證明了自己不是個紙上談兵的俗士。
懂兵法、諳軍務,又是孫權麵前的紅人。
還質疑?
前程還要不要?
就連被全琮故意留在營中的徐盛和馬忠,在得知昨夜的具體戰事後都對全琮的態度也有了逆轉。
韓當看向全琮的眼神同樣有欣慰。
名為壓陣,實際上韓當就是來給全琮當保姆的。
顯然。
孫權也怕全琮無能累死這兩萬兵馬。
想到全琮昨日論兵以及昨夜的調遣,韓當對孫權的識人之能更欽佩了:呂蒙雖然病危,但江東英才不絕,隻要再曆練幾陣,全琮就能頂替呂蒙成為至尊的頂梁柱。
全琮很享受眾將校那一臉欽佩外加討好的目光。
待享受夠了,全琮這才昂首而道:
“劉封小兒,不過是憑著劉備養子的身份僥幸立了些功勞,竟就被人吹成了劉備麾下年輕一輩的翹楚,真是可笑。”
“昨夜一戰,我已知劉封小兒的虛實,今日應當趁著其立寨未穩,再攻其寨,將其生擒活捉獻與至尊。“
“不知諸君,誰願為先鋒?”
全琮此刻自信心爆棚。
帳中眾將校聽到又能立功了,儘皆喜上眉梢。
丁奉搶先出列,請命道:“昨日某為前部,有好幾個兒郎中了劉封小兒的陷阱至今未歸,今日某要為兒郎們報仇雪恨,這先鋒誰也不要跟我搶!”
丁奉氣勢強悍,一雙虎眼往左右猛瞪,仿佛誰要搶先鋒就要跟誰拚命似的。
全琮見狀,壯言道:“丁校尉驍勇,我當勉勵之,就以丁校尉為先鋒,引三千兵馬攻打劉封小兒的營寨南門。”
丁奉大喜:“末將定不負將軍所托!”
全琮大笑起身,又令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既要攻寨,理當全力施為。”
“徐盛、馬忠聽令,你二人各引三千兵馬伏於丁校尉之後,待劉封小兒與丁校尉酣戰之時,左右迂回攻其營寨的東門和西門,定可讓其措手不及。”
徐盛和馬忠昨夜沒能分到功勞,今日自然不敢再有怠慢,紛紛抱拳領命。
全琮看向韓當:“老將軍,你昨夜辛苦,勞煩今日引五千兵馬留守大營,以防意外。”
韓當本想讓全琮換個人留守大營,又見眾將校都是躍躍欲試,不忍壞了眾將校的士氣,猶豫片刻後就接了軍令。
全琮掃了一眼帳內士氣高昂的眾將校,大笑道:“其餘將校,皆與我同繞劉封後方,多帶絆馬索,我料其守不住大寨定會走後門率騎逃跑,我當與諸君共享擒將奪旗之功!”
眾將校大喜,紛紛歡喜高呼,仿佛劉封敗局已定似的。
丁奉引兵先至。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劉封的營門前高呼:“吳侯麾下校尉丁奉在此,劉封小兒,可敢出寨與我一戰!”
聽得丁奉那帶人身攻擊的搦戰聲,駐守在南門的軍侯俞射嘲諷道:“哼!區區一校尉,竟也敢大言不慚搦戰漢中王之子、大漢的副軍將軍。我乃副軍將軍麾下軍侯俞射,你若有膽,就來攻寨,若是無膽,速速離去。”
丁奉大怒:“區區一介軍侯,也敢在某麵前猖狂,今日定將你斬殺!”
作為江東少有的悍將,丁奉自幼就以驍勇揚名,尤其喜歡身先士卒。
雖然有三千兵馬在手,但丁奉依舊選擇了披甲衝在前。
劉封麾下四軍侯都是以驍勇而被劉封賞識,俞射也不例外。
相較於丁奉的身先士卒,俞射並未魯莽的去跟丁奉硬碰硬,而是喝令軍士“放箭!”
平原戰有平原戰的打法,山地戰有山地戰的打法,守城有守城的打法,守寨也有守寨的打法。
鋒利的箭矢拋射而出。
衝在最前的吳兵或是低頭躲避或是以刀撥箭,而倒黴的吳兵直接被利箭貫穿。
不是人人都有如丁奉一般的厚甲。
即便有,也未必有氣力可以穿戴厚甲攻寨。
大部分的吳兵,依舊是普通的皮甲。
相應的。
也不是人人都是神箭手,可以發箭必中且能入木三分。
一方射箭,一方避箭。
能否壓製,得看雙方的差距。
幾輪箭後,戰場的優劣變得明顯。
吳兵,被壓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