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當即就拍著胸口保證道:“隻要副軍將軍能讓山民吃飽穿暖,我等山民肯定都願意落戶新城的。”
劉封也許諾道:“有我劉封在新城一天,就絕不會虧待了諸位。”
自江陵過荊山,一路行了半個月,劉封抵達了房陵。
能有這麼快的速度,也得益於劉封早先建立的十二據點,極大的減少了安營紮寨需要消耗的時間和體力。
原房陵太守鄧輔早得到了消息,忙出城來迎接劉封。
雖然從房陵太守變成了房陵令,但鄧輔實際管轄的區域其實也沒多大變化,俸祿也照舊。
再加上新來的新城太守又是劉封,鄧輔也沒表現出抗拒和不滿。
亦或者說:即便有抗拒和不滿也得藏在心底。
劉封也不是二愣子。
這種利益上的事自然得以利益來拉攏安撫,幾句話下來,就將鄧輔心底的芥蒂打消。
簡而言之就是:現在跟著劉封同甘共苦,未來就能前程似錦。
談論間。
鄧輔又提及孟達在房陵、上庸和西城頻頻宴請當地豪族,尚書令法正也是每每作陪,似乎有意趁著劉封不在拉攏三城豪族。
劉封不屑冷笑:“孟子敬還是喜歡玩這種近臣手段,真以為有法孝直在,他就能得償所願了?”
在劉封看來,孟達就是個拎不清的。
跟著劉備如此,跟著曹丕也是如此。
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心想著走捷徑。
以至於法正死後,孟達自覺朝中無人,恐被問罪,於是投奔曹丕;曹丕、桓階和夏侯尚死後,孟達自覺朝中無人,恐遭猜疑,於是投奔諸葛亮。
反反複複,最終成了司馬懿功勞簿上的名字。
劉封沒有理會孟達的事,而是直接派人去上庸召主簿鄧範來房陵述職。
聽聞劉封抵達了房陵,鄧範馬不停蹄的就來到了房陵。
作為劉封的主簿,鄧範大部分時間都沒有跟著劉封,顯得有些名不副實。
為此。
鄧範還遭受了不少的嘲諷和質疑。
其中還有幾個被鄧範提拔的親朋,也在埋怨鄧範跟錯了人。
氣得鄧範當即就跟那幾個親朋割袍斷義了。
直到劉封擊敗孫權派人給鄧範送信後,鄧範幾個月被流言和質疑壓彎的腰杆再次直了起來。
跟錯了人?
我鄧範慧眼識賢主,怎麼可能跟錯人?
“下官,副軍將軍主簿鄧範,來遲了,請將軍責罰。”
掃了一眼劉封身邊的虞翻、樊成、韓重,鄧範向劉封行了個大禮,聲音也比平時更響亮,還故意強調了“副軍將軍主簿”這個身份。
鄧範的小心思,劉封看破不說破:“鄧功曹這幾月辛苦了,這幾位,今後就是你的同僚了。”
虞翻、樊成和韓重,紛紛問禮。
“新城五官掾虞翻,見過鄧功曹。”
“新城書佐樊成,見過鄧功曹。”
“治粟都尉韓重,見過鄧功曹。”
鄧範愕然當場:“功,功,功曹?”
劉封眉頭一挑:“怎麼?嫌小?”
鄧範打了個哆嗦。
小?
怎麼可能嫌小!
功曹在郡府中的地位,那是郡中最尊顯的屬吏。
時常有太守委任政務給功曹,是太守的左膀右臂,不僅在郡守府中職總內外,還有“任免和賞罰”的主職。
換而言之:太守不在,功曹最大!
劉封一開始其實是準備讓虞翻當功曹的。
畢竟虞翻當過功曹,又宦海多年,對這些事都是輕車熟路。
虞翻在知道鄧範的存在後,就直言勸諫劉封不可隻論才能而忽略舊吏的功勞和苦勞。
劉封轉念一想,也明白了虞翻指出的問題。
這就跟後世打工者升職加薪一樣:我在公司乾了十年,任勞任怨,不漲工資不升職,終於熬到公司有起色了。結果來個新人工資職位都比我高,憑什麼?
你說能力比我強,難道我這些年的努力就沒價值?
剛創業的時候叫我小甜甜,創業成功了就叫我牛夫人?
綜合考慮後。
劉封決定讓虞翻擔任新城的五官掾。
五官掾是個特殊職務,表麵上隻是主持春秋祭祀,實則上無所不包。
若遇上官吏出缺或離任,就以五官掾暫代職務,有彆於正式任命。
簡而言之:若劉封不在,功曹也不在,那麼五官掾就能暫代功曹;若是其他各曹有缺,五官掾也能暫代其事。
跟功曹和督郵一樣,都是實權較大的職位,亦是太守的左右手。
新城初設,各曹官吏都需要專業人士來指導,以虞翻的資曆來擔任五官掾,再合適不過了。
而最先跟著劉封的鄧範,則被劉封定為了新城功曹。
這份認可,讓鄧範隻感覺這幾個月的苦悶和委屈沒有白受,跋山涉水的遊說山民夷民歸附的努力也沒白費。
那可是一郡功曹啊!
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位置!
鄧範激動而拜:“使君提攜之恩,下官沒齒難忘,定不相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