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怎麼稱呼”陸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杜彥良,這位老人臉上雖然皺紋溝溝壑壑的,不過精神頭不錯,而且看得出來,這位老人應該就是整個皇莊的莊吏了。
所謂“莊吏”就是管理皇莊內農戶的一個小頭頭,根本不入級,隻不過在皇莊內的權力倒是不小,莊戶有個什麼事,都得報告給這個莊吏。
除了莊吏之外,還有一名“內莊宅使”,內莊宅使的責任則是管理著皇帝在此的“行在”也有叫“行宮”,隻不過陸辰所在的皇莊行在並不很大,畢竟距離長安城很近,皇帝怎麼可能住在這裡。
“回侯爺,小老兒杜彥良!”老人顫顫巍巍的回道,話語中頗有些忐忑的意味,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杜彥良都六十多歲了,這要是陸辰一把火燒他腦袋上,那他真是不得善終了。
“嗯!”聽到杜彥良的名字陸辰點了點頭,跟著轉頭看向攙扶著杜彥良的青壯小夥,如此寒冷的天氣,也不過是多穿了幾層單衣,並沒有什麼保暖的衣服,不過也能看出小夥子體格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陸辰盯著這名小夥問道。
“回侯爺,這是我家孫兒,杜君綽!”沒等小夥說話,杜彥良搶先回答道。
一聽到小夥的名字,陸辰眼睛就是一亮,杜君綽,那也是初唐有名的將領,而且是玄武門之變的主力,殺李建成,誅李元吉都有此人的功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何況曆史上杜君綽的爺爺叫杜謐才對,怎麼會叫杜彥良呢
而且杜謐乃是北齊中山郡的功曹,說句不好聽的話,杜君綽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如何會出現在這皇莊之中
“老丈,敢問彥良二字可是您的字您的名是否是一個‘謐’字”陸辰盯著杜彥良問道,而杜彥良聽到陸辰的話,不由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陸辰,陸辰那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杜彥良似乎心有顧忌,“老丈不必急著回答,陪著本侯看過宅邸再說!”
陸辰一擺手,“其他人都散了吧!你爺孫二人,陪著本侯去看看宅邸!”其他莊戶聞聽到陸辰的話,如蒙大赦一般,直接散了開去,隻留下杜彥良爺孫二人,以及陸辰的部屬陪著陸辰往遠處的宅邸走去。
進了皇莊,中間一條黃泥路直通最遠處的宅邸,道路兩旁是田地和莊戶的居所,散落的是星羅棋布,基本都是小路連著居所,居所出來幾步路就會下到田地裡,隻不過此時已經入冬,田地裡並沒有什麼作物,光禿禿的一片。
陸辰一麵走,一麵觀看著皇莊內的景色,心中則是盤算著該從何處入手開始改造,最後陸辰決定先從修路開始,有道是“要想富,先修路”,路不通則諸事不利。
很快,就來到了位於道路儘頭的宅邸,此時宅邸門口已經站著一名宦官以及大大小小數十位奴仆家丁。
而宅邸的上方原來的匾額已經摘了下去,因為原來的牌匾是寫著李淵行宮名字的牌匾,現在這裡已經賜給了陸辰,再掛著行宮牌匾就不合適了,不過陸辰現在是侯爺了,自然也是要有牌匾的,牌匾在宴會期間就已經造好送過來了,此時已經掛在了門楣之上,紅布遮蓋,等著陸辰親自揭開了。
“這動作挺快啊!”陸辰抬頭看了看被紅布蓋著的匾額,轉頭衝著蘇定方說道。
“侯爺要入主嘛!想必是想要討好侯爺也說不定呢!”蘇定方雖然沒有去參加宴會,不過一路上也聽到了關於陸辰在太極殿把王珪給氣暈了的事,而且還直接被封為長安縣侯,啥事沒有,蘇定方自然也就知道為何這匾額製造的如此之快了。
“有道理!”陸辰點了點頭,“老蘇,最近你這馬屁功夫見長啊!”陸辰怎麼不知道蘇定方是撿好聽的說。
“末將隻是實話實說!”蘇定方衝著陸辰嘿嘿一笑。
就在這時,一直站立在大門旁的宦官快步來到陸辰的麵前。
“侯爺,該揭匾了!”中年宦官滿麵堆笑的提醒陸辰。
“哦!”陸辰看了這個中年宦官一眼,快步來到匾額下方,伸手一拽麵前的紅綢帶子,匾額上的紅綢子直接脫落了下來,一旁的蘇定方直接伸手接住了紅綢子,一塊金子牌匾直接顯露了出來,上書兩個大字“陸府”,對於這“陸府”這兩個鎏金大字,陸辰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從今天開始,自己終於在唐朝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接手!”陸辰一聲令下,身旁的蘇定方以及方啟和孟濟直接一揮手,五十名背嵬衛下馬,整齊有序的衝進了宅院,隨後陸辰才邁步走進了這所行宮。
說是李淵的行宮,其實也不算是太大,五進的院落,飛簷鬥拱倒是有,亭台樓閣則是無,不過回廊曲折、白磚青瓦的房舍倒是很漂亮。
很快陸辰就把整個五進的院子看了個遍,對於有這麼大的院落居住,陸辰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