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在他窗前踱了一會兒,平複混亂的思緒。
眼看到飯時,她抖擻出一副暢然精神,準備前往西廬去取自己與公子的飯菜。
再次經過荏芳齋門前,裡頭突然傳來淡雅的男子聲音:“你進來。”
“……”雲渡柳眉微蹙,瞧了瞧門邊黑袍鬼,用眼神問:“叫你還是叫我?”
青色鬼麵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珠轉了轉,神色極淡地打量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南窨的,除了離和南窨執令使大人,雲渡就沒與誰講上過話。
他們神神秘秘,她早已習慣。
昨夜厚顏無恥強迫了戀慕的公子,最後被他攆出門,突然要再見,尷尬的情緒不禁突突冒湧。
他倒是看光她了,她卻還沒看清他呢!
新婚夫妻都會害羞幾天,她與他這樣半生不熟的,再見要怎麼相對如常?
雲渡深呼吸,推門入內。
“公子。”進門,雲渡對正坐竹榻上的,冪籬掩麵的青衣男子溫婉一襝。
她的身旁,巍巍屹立著一位玄袍紅白麵鬼,其實乃南窨執令使淵。
“剛起來?”宿嶼淡淡問。
“嗯。”雲渡臉微紅,側眸瞄一瞄外人聞此言的反應。
淵始終神色不動。
“餓了吧,方才我到西廬拿來的點心,你先吃兩口。”宿嶼指著方幾上兩碟精致糕點。
“我不餓。”雲渡不想在外人麵前太隨意。
“坐這兒來。”宿嶼抬指,示意著隔幾一邊的位置,“南執令剛從外頭回來,正與我相說竹月深去年一年所探信報及已處理案件,你也聽聽吧。”
雲渡遲疑刹那,移步過去,正襟危坐。
公子邀雲侍使同座,淵沉冷無波的棕瞳登時閃動一抹驚疑,心想二人這形同夫婦的相處算怎麼的故事?
從前雲侍使也可以旁聽各執令使與公子議事,但都是安靜一角,與公子同座行為前所未有。
兩人莫是已成好事,隻待公布?
白鬼麵具下兩隻森森狼瞳滴溜溜打轉時之際,雲渡迷惑的美目亦滴溜溜在打量當下情景。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公子突然會讓她坐他身邊。
如此安排,該不是因為昨夜所說名分之事吧?
他竟就這樣提上日程啦!
會不會著急了些?
她都還在糾結接下來要如何麵對他,他卻已經將計劃中事鋪展這樣寬了,今日沉穩乾脆的公子是昨夜那個甚好拿捏的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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