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微甜的氣息縈旋,揉雜……
心跳聲響在同一位置,一快,一慢。
寂靜……
躁動……
感覺美好極了。
如此溫柔的相擁,似乎比她粗暴非禮的獻身更具愛戀之深沉。
其實,那夜他拒絕她的一席言辭裡,更多的其實是日入膚骨的細致綿長的深沉吧。
雲渡是不打算追根刨底問明的,再多的理由,怎比切身感受來得實在?
她不知突然開了竅的公子在想什麼。
從他的話語裡,她將那句“你儘你之力,我儘我所能”理解為“我也不想你去做不願意的事,可為了以後太平一些的日子,我們都應該付諸身上能使的力量”。
宿嶼預見她會曲解自己的話意,但這不重要,隻要她願意去到蘇誡身邊,接受“他”的攻略,給蘇誡一個機會,行徑可恥一些沒關係。
……
暖春二月。
南下一路,杏花粉;梨花白;桃花紅及三月裡。
草長鶯飛,走過路過,無一處不是詩情畫意。
雲渡拿到公子給的蘇誡南行的路線信息,並未第一時間追趕上去,與他巧遇,再度糾纏。
蘇誡出京時是何行裝,雲渡不甚清楚。
待追隨其腳步看見他車馬其時,他正祖宗似地坐在步輦之上,悠哉悠哉欣賞沿途風光。
擔抬他的,是當地州府製內的兵吏。
而跟在其身旁諂顏閒話的,則是當地的權首州官。
雲渡遠遠跟蹤,遙遙觀望。
知道蘇誡功力高卓,察人箭地之外,為免被他發現影跡,被迫提早與之糾纏,雲渡隻在路有往來行人,及察覺身旁有其他暗勢力潛伏時,才會跟近一些。
一月行程下來,雲渡發現,蘇誡離皇城越遠,遭遇到的伏殺次數就越多。
離州郡中心越偏,碰見的麻煩就越繁雜。
這些麻煩包括但不限於“不知俊美郎君是蘇羅刹的無知百姓的突然打擾”;“船夫的突然失手”;“店肆夥計的特彆關照”。
更甚於,某些麻煩的背後,竟是與他今日暢飲暢談的州官、縣官所謀劃。
一個新年日都免不得要遭人算計的奸臣賊子,出了門便遭暗害一點不為奇。
若非對此瘋邪竹馬尚有三分為大道舍愛恨的惻隱,雲渡可想助那些義士一臂之力,將人人得而誅之唾之、誅之的蘇賊好一頓收拾。
這般思想隻在雲渡腦海閃現過幾次。
而後,她便被他身懷絕技,又持聖令最後卻落荒奔逃的慘淡形容逗得捧腹暗笑。
未知他圖謀前,她必然會覺得虎狼落平陽,遭犬欺是件令人暢爽的事。
然而,看見蘇誡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圍襲,算計中從未先人刀劍,傷及弱小,她對他的惻隱不由又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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