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鼎擼起袖子看了看手表。此時此刻,夜色已經深沉,月光有些朦朧,看不清楚手表上的時間。李鼎抬起頭看了看天色,估計差不多是深夜零點了。零是一個蠻吉利的數字,標誌著一個良好的開端,李鼎覺得,這個良好的開端,應該指的是,他和李寫勤的未來。想到這些,李鼎不由自主的笑了,發自內心的,想背幾句詩,來抒發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但是……
李寫勤突然開口,打亂了李鼎的思緒:“誒,你說,我們兩個人,大晚上的,傻了吧唧的到人家葉娜娜的家裡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呀?”
李鼎想了想:“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有點兒傻了吧唧。”
“那要不今天晚上就算了,哪天有空再進去。好不好?”李寫勤一臉糾結的注視著李鼎。
“彆算了呀,都到她家門口了,進去打個招呼唄。”緊接著,李鼎又給李寫勤找了個合適的借口,貼著李寫勤的耳朵,小聲說道:“你就說你尿急,想上廁所。”
李寫勤聽罷,就像點燃的爆竹,一把推開貼著她耳朵的李鼎:“我就知道你又出餿主意。你這個人呀,看腳氣都能乾的出來,還有什麼乾不出來的。”李寫勤又要嘮叨,結果李鼎的一句話,立刻獲得了李寫勤的認同。
就聽李鼎不慌不忙的說道:“這怎麼是餿主意呢,我去葉娜娜家,又不是想看腳氣,我主要是不放心,害怕葉娜娜會出什麼事兒。你想啊,白天我們剛去她家了解情況,晚上她就沒去上班,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是,都這麼晚了,怪不好意思的……”
李寫勤的話沒說完,就被李鼎接過了話茬:“彆可是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葉娜娜好端端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就隨隨便便上個廁所,不就完了嘛。”
李鼎說著,就連拉帶拽的,把李寫勤往胡同裡麵塞,李寫勤一邊不由自主往前走,一邊還繼續嘮叨:“為什麼非要說我上廁所,你怎麼不說你上廁所呢?”
“如果是我上廁所,就不用非要去葉娜娜家了,這是一個最起碼的常識。所以說,以我上廁所為理由,就更不合適了。”
就這樣,李鼎和李寫勤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說著,就來到了葉娜娜家的樓下。
古老的鐘樓敲響了十二下,聲音隆隆的,很沉重,仿佛拉開了一場好戲的序幕。大街小巷早已不再喧囂,如同退了潮的海灘,隻留下一串神秘的腳印。
奮鬥胡同三號樓,似乎比其它幾棟樓還要黑,黑的無法形容。李鼎揪著李寫勤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摸進了樓道……
為啥說是摸進了樓道呢,因為葉娜娜住的那棟樓的樓道,白天沒有窗戶,晚上沒有燈泡,上樓梯全靠試探。所以,李鼎隻能揪著李寫勤的衣服,一階一階的,緩慢的向上摸,稀裡糊塗的就來到了葉娜娜家的門口。
“到了。”李寫勤小聲跟李鼎嘀咕了一句,然後就去敲門:“噠噠噠……娜娜!”
樓道裡麵黑漆漆的,葉娜娜的房門裡麵,沒有任何回應。
李鼎和李寫勤等了等,然後又敲了一遍:“噠噠噠……娜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