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提到陰兵了,大概都朦朧了吧。其實地府就是一個朦朧的地方,仿佛到處都是海市蜃樓,令人捉摸不定。也許視線中是一番美景,但走過去,卻是一場空,也許視線中是一片黑暗,但走過去,卻是意外驚喜。同樣的,陰兵也是朦朧的,尤其是在他們不借道的時候。
話說,在一簇又一簇朦朧的背麵,就是陰兵們辦公的地方。然而,那種走過一簇又一簇的朦朧,對於鬼來說,卻是思通見慣的事情,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
陰兵行動指揮部裡麵的氣氛,又不安詳了,什麼招魂幡,紙錢,還有顫顫微微的哭聲,整合在一起,融化在朦朧之中,隻有那熊熊的烈焰一如既往的燃燒著,把孫略的臉,弄的紅彤彤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還記得那個孫略嗎?就是孫子兵法的孫,文韜武略的略,大塊頭兒,又高又胖,不是司令,但大家都叫他孫司令,會兩下子相撲的那個。想起來了吧,對,就是那個孫略。
一提到孫略,頓時就又回到了陰兵借道的模式。陰兵的工作,主要是負責把死人的靈魂,送到冥界。陽間的人們,習慣性的叫他們鬼差。
此時此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孫略正在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看著一份鬼差遞給他的文件。看著看著,孫略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問對麵的鬼差:“小烈烈,讓你去把葉娜娜的魂兒,送到地府來,你怎麼讓她跑了呢?”
小烈烈是這個鬼差的名字,但是,他不姓小,也不叫烈烈。小烈烈生前是個乞丐,連名字都沒有,到了地府之後,看見烈焰覺得特彆霸氣,於是就給自己臨時起了個名字,叫烈烈。烈烈加入陰兵的時間不長,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所以大家都習慣性的在烈烈前麵,加個“小”字,叫他小烈烈。
聽見孫略氣急敗壞的問話,小烈烈睜大了一雙不大的眼睛,一百個不服的注視著孫略:“不是我讓她跑的,是她自己非要跑的。”
小烈烈的話音未落,孫略緊跟著就是一句:“她非要跑,你就讓她跑?你不會把她抓回來呀?”
“我就是不會,怎麼了?”小烈烈一臉倔強的回答。
“怎麼人家都會,就你不會呢?你沒參加過陰兵訓練嗎?金展農和苗護滬都是怎麼教你的,你難道都就著元寶蠟燭,吃掉了嗎?”孫略“嘡嘡嘡”就是一通訓斥。
“金展農和苗護滬要是在場,也會讓葉娜娜跑掉的!”小烈烈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胡說!”孫略提高了嗓音:“金展農和苗護滬才不會像你那麼沒六兒呢。”
“我怎麼沒六兒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沒六兒了?我跟你說,金展農和苗護滬要是在場,會比我更沒六兒的。”小烈烈越說越激動,他繃緊了麵孔,降低了音量,繼續說道:“葉娜娜是被人殺死的,死的不明不白,她要替自己報仇,她在我麵前都哭了,哭的可傷心了,所以我就讓她跑了。”
“哦,合著她哭了,你就讓她跑了,那我要也哭了,你也讓我跑了嗎?”孫略一本正經的反問小烈烈。
“你哭呀,你哭的出來嗎?”小烈烈說著,朝著孫略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你又不是冤死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冤死的?誰告訴你我不是冤死的?”
“你要是冤死的你也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