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管掉落的同時,從管道中湧出一注殘存的涼水,把肖宏的肩膀都澆濕了,讓感冒剛剛好轉的肖宏,又打了兩個噴嚏。邱澤秋急忙拿來一條毛巾遞給肖宏,然後撿起掉在地上的水管看了看,原來那節水管裂開了好長的一條口子。
儘管邱澤秋是物業的工作人員,但也禁不住暗自吐槽:“這塔魔都用的什麼材料?這簡直就是坑人。”邱澤秋隻是心裡這麼想,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肖宏好像跟邱澤秋想到一塊兒去了,隨口說了一句:“奸商啊,用的都是次的材料,而且樓盤售價還挺貴。”
肖宏擦了擦肩膀上的水,然後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不慌不忙的摸了摸水管的斷口處,他突然摸到了一把像燒餅渣似的東西,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因為,水管截是截斷了,如果不能順利的接好,水管就沒法用了。他側著腦袋,靠著指尖的感覺,細細體會那一把燒餅渣似的物質,過了好半天,他才釋然的自語了一句:“哦,原來是水鏽啊。”或許,這就是盲人的無奈。
邱澤秋隱約聽見肖宏說了一句什麼,但是沒聽清楚,於是昂起頭問道:“是讓我去開水閘嗎?”
“不是不是……”肖宏急忙阻攔:“先彆開水閘,水管還沒接上呢。”
邱澤秋哦了一聲:“那下一步乾什麼呢?”
肖宏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把熱熔器遞給我,在工具盒的最下麵,另外再遞給我兩個直頭。”
邱澤秋翻了半天,熱熔器倒是找到了,但是……“直頭長什麼樣兒呢?”
肖宏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於是就說:“你知道彎頭什麼樣兒嗎?直頭跟彎頭差不多,但是是直的,跟一個大號的戒指差不多。”
肖宏要的那兩樣東西,終於找到了。先說熱熔器是什麼,就是一個給水管加熱,直到讓水管融化的工具。把水管和直頭分彆卡在熱熔器上,加熱幾秒鐘,讓水管和直頭銜接的地方,微微融化,然後趁熱,把直頭套在水管接口上,等接口處冷卻之後,直頭和水管就連接好了。再用同樣的辦法,把換上去的那節水管,也粘在直頭上,換上去的水管就連上了。
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但是,對於一個盲人來說,還是具有一定難度的。尤其是熱熔器,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很容易燙到手。從始至終,肖宏都很緊張,直到把新水管連好後,肖宏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妹妹就蹲在高凳下麵,歪著腦袋看著肖宏,不叫也不鬨,似乎也在為肖宏緊張。
裘大爺也不清閒,一次又一次這屋那屋的跑,最後打開了水閘。剛剛連接的水管,果然不負眾望,連接的非常牢固,滴水不漏。
這個時候,房間裡麵漏水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一大半,邱澤秋習慣性的,朝著肖宏豎起了大拇指,之後才意識到,肖宏看不見,於是又改成了口頭表揚:“肖哥,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