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高興了,引吭高歌,李平生自然作陪。
說完李白說杜甫,說完王維說李商隱,這原本是官場的宴會,鬨成了詩人大會。
一瓶酒。
兩瓶酒。
當第三瓶打開的時候,溫客行真忍不住了。
“李秘書,厲害啊。”
溫客行豎起了大拇指,似笑非笑。
李平生絕對是有事找自己,要不然不可能請自己吃飯,談論詩人,就是不想給李平生開口的機會。
但溫客行也發現了,不管說哪個詩人,李平生總能跟他說兩句。
最關鍵的,李平生絲毫不慌!
決口不提事情!
“厲害什麼厲害,還是溫處長厲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李平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溫處長,您年齡大了,剩下的酒都我喝!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當浮一大白!”
李平生端著酒杯,就倒進了肚子。
放下杯子,李平生還覺得不痛快。
“孫副縣長,取兩個大碗來。”
李平生醉醺醺:“杯子喝得不痛快,換大碗!”
孫靜怡笑著點頭,溫處長就急忙伸手:“慢來,慢來,李秘書,您是海量,今天我是服了。”
溫處長不敢讓李平生換大碗。
知道的這是李平生自己喝的,不知道還不得以為是自己灌的,萬一再喝到醫院呢?
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李平生不予理會,溫處長按住他的手:“李秘書,今天酒喝的開心,聊天也聊天痛快,也該說說正事了。”
“您說,隻要是不違背原則,我肯定幫忙。”
李平生搖頭笑笑,衝著馮處長舉起了杯子,又喝完了。
馮處長的杯子裡沒酒,李平生抓著酒瓶子:“溫處,我說了,你的酒我喝。哦,對了,陳澈縣長您熟悉嗎?”
溫客行隻是冷笑,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不太熟。”溫客行早有準備,“你也知道的,我就喜歡研究詩詞,對官場的這些人都不太懂。”
“是嗎?”李平生哈哈大笑。
“是。”
“溫處長,知道李白為什麼一生不得誌?”李平生看著溫客行。
“你知道嗎?”
“了解一點點吧。”李平生把玩著酒杯。
“李白本是商人之子,讓士農工商的時代,不懂得拍達官貴人的馬屁,讓高力士給他脫鞋,他不被貶誰被貶?”
“原本被貶也沒什麼,可是不願摧眉折腰侍權貴,得勢的時候卻說權貴的不是……”
“你說,李白是不是自己作死?”
借李白而說自己。
溫客行點頭:“幸好,我沒有說權貴的不是。”
“黨和人民給了你這個位置,林副書記信任你,讓你掌管組織部,這是信任。”
李平生喝了杯酒,嗤笑著:“如果不乾事,隻會了解一些詩詞,我問問溫處長,這是不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屍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