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個屁。”
鄭文森嗬嗬笑道:“我就是組織部的官員,受到市委書記和市長的鉗製,說穿了,跟你一樣,就是下麵做事的人。”
李平生趕緊搖頭,鄭文森跟他,肯定是不一樣的。
“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
飯菜都已經上來,酒不是茅台,是一百多塊的豐穀。
李平生搖頭,隻見鄭文森歎氣說道:“我從小沒有父親,上大學經常吃不飽飯,這裡的老板給了我一口飯,支持著大學畢業。”
“說起來都是故事,那個時候……”
鄭文森侃侃而談,說的都是曾經的痛苦。
其實拉近人跟人的關係很簡單,把自己平時不能跟人說的往事,展示給其他人。
如果是小人物,就說自己的不平凡;如果是大人物,就說自己的可憐。
鄭文森顯然是深諳其道。
明知道這是鄭文森的手段,但李平生還是被拉進了關係。
“所以,我感激這家老板,隻是我花錢,我必然請同事來這裡。”鄭文森端起酒杯。
“這是老哥不忘本。”
李平生跟他碰杯,一杯酒喝完。
鄭文森放下酒杯,這才嗬嗬笑道:“喝了點酒,問點不該問的……怎麼,跟李市長鬨得不開心?”
李平生臉上帶笑,心裡卻滿是防備。
“老哥,你可彆嚇我,那是李市長,我憑什麼跟他不開心?”
鄭文森搖頭笑笑:“我聽說李市長可把地鐵決策的事情交給你了,這在彆人看來,可能是好事,但我看可未必。”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左右為難,不好破局?”
鄭文森似笑非笑,李平生倒抽一口涼氣。
鄭文森有辦法。
但是,他為什麼要泄露給自己?
李平生正想旁敲側擊的問問,鄭文森卻擺手說道:“這事讓我想起了大學的一次考試,嗬嗬。”
“那時候我是學生會**,考試也全部由我出題,但是當時我因為在外麵賺錢,就把這件事給耽誤了,老師問我的時候,我就騙他,說完成了。”
李平生有點無語,說我的事,說大學乾什麼?
“後來臨近考試,我知道拖不下去了,就報警了。”
“跟警員說,有人偷了我的考卷,破壞了我的電腦……嗬嗬,警員都氣笑了,那就再出一份唄?”
“就這樣,我過關了。”
鄭文森敲打著桌麵,坦然說道:“老師沒有責備我,同學沒有怪我……怎麼樣?”
鄭文森住口不言,李平生就好像被人劈中了腦袋。
哢嚓一聲,腦袋中閃過明悟。
沒錯,報警!
假如說,李平生寫了規劃的報告,卻被人偷了,李平生馬上報警,誰會懷疑泄露秘密的是他?
如果李明偉還勉強為之,那就是他的問題!
高啊,實在是高啊!
李平生晃了晃酒瓶,沒有酒了。
“服務員,來瓶茅台,稍後我結賬。”
李平生心悅臣服的叫了一瓶茅台,給鄭文森滿上:“老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話?什麼話?”
鄭文森非常坦然:“都是醉話,不容易當真——林副書記不怪我就行。”
林副書記!
鄭文森這是向林副書記示好!
李平生深吸口氣:“先乾為敬!”
李平生是誠心誠意的敬酒,鄭文森泰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