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開著車，帶著李清芳來到了寧可欣的家。
寧可欣有那樣的父親，家裡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穿堂風卷著劣質香水味，撲在人臉上，很臭。
“豹哥，您來了！”
葛二蛋趕緊起身，衝著豹哥問好。
“是，人呢？”豹哥眼皮都沒抬，“彆告訴我你連個娘們兒都搞不定，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後果。”
葛二蛋連忙摸出打火機湊上去，火苗在風裡抖得像條蛇：“豹哥您放心，後窗焊死了，周圍都是兄弟們的人，插翅難飛。”
他指了指門板：“剛還聽見裡麵有動靜，估計在收拾東西呢。”
豹哥輕輕地點頭，挑眉說道：“李姐，你看怎麼辦？”
“你們先離開這裡，我進去看看。”
李清芳從口袋裡抽出手槍。
豹哥嗬嗬笑笑：“動槍就不必了吧？寧可欣跟李平生不同，不會功夫，用不著槍支。”
“貿然開槍，會引來警察。”
“如果李姐真的是誠心投降，那不放徒手弄死個人，給兄弟們好好看看。”
豹哥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李清芳身上。
李清芳的心猛地一沉。
“你說的也對。”她強裝鎮定，往前走了兩步。
李清芳深吸一口氣，抬手拍向門板。
“裡麵的人，開門！”
門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葛二蛋在旁邊嗤笑一聲：“寧可欣，我知道你在裡麵，彆裝模作樣的，再不開門，我可就不客氣了。”
李清芳咬了咬牙：“寧可欣，把門開開，有事找你。”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隻有樓上傳來醉漢的胡言亂語。
豹哥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衝葛二蛋使了個眼色。
葛二蛋掄起撬棍就要上前，李清芳擺擺手：“不要那麼粗魯，我行。”
她再次抬手敲門，聲音提高了幾分：“我是受彆人所托來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再不開門，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這時，門內傳來一個警惕的女聲。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不會開門的，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是寧可欣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
李清芳心裡一緊，果然，她不認識自己。
這讓她更加被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報警？你覺得報警有用？”李清芳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狠戾一些，“我勸你識相點，趕緊開門，不然等我們進去，有你好受的！”
門內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往裡麵跑去了。
李清芳沒有了辦法，既然這樣……
彭！
李清芳一腳把門踹開！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正想衝過去控製住寧可欣，再想想辦法突圍，卻登時愣住。
院子裡麵人很多，擠得滿滿當當。
雙江縣公安局長劉浩然站在最前麵，穿著警服，沒什麼表情，就那麼看著李清芳。
他身後是一排警察，都握著槍，槍口朝上。
沒人說話，也沒人亂動，就那麼站著，皮鞋跟踩在地上，穩穩的。
李平生和施逆在警察對麵，隔著一道臨時拉起來的繩子。
李平生還是那副鬼樣子，吊兒郎當的吸著煙，笑吟吟的看著李清芳。
警察腰間的對講機偶爾響一下，發出“滋滋”的聲音、
過後，場子裡就更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