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蒙蒙亮了。
李平生站定,看著遠方的天際線,那裡正透出一抹微弱的魚肚白。
“去附近的銀行,取三萬塊錢現金。”
“譚偉家被砸了,妻子女兒都在醫院,總得過日子。”
“錢給他,讓他彆聲張。”
“是。”
不久,施逆去而複返,將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了李平生,李平生沒有接,隻是朝筒子樓的方向偏了偏頭。
施逆會意,再次走進了那片黑暗。
……
找了個路邊的早點攤,一碗豆漿,兩根油條。
忙碌了一夜,李平生臉上卻不見絲毫疲憊,反而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吃完早飯,天光大亮。
“去蓮花縣縣委。”
李平生擦了擦嘴,對施逆說道。
蓮花縣。
說成是一個大一點的鎮也不為過。
門口的保安亭裡,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正無聊地刷著手機。
看到有車在門口停下,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懶洋洋地走了出來,敲了敲車窗。
“乾什麼的?”
保安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
李平生開口道:“我找楊老實,楊書記。”
“楊書記?”
保安上下打量著李平生,嘴角撇出一絲輕蔑。
“有預約嗎?有領導帶你來嗎?”
李平生搖頭:“沒有。”
“沒有?”
保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聲音都高了八度。
“楊書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啊!”
“看你這身打扮,也不像什麼大老板,趕緊走趕緊走,彆在這兒礙事!”
李平生不為所動。
“你給楊書記打個電話,就說李平生來了,他會出來接我。”
“出來?還接你?傻*,你以為你天王老子啊!”
另一個年輕些的保安也走了過來。
手裡拎著橡膠警棍,在手心上一下一下地敲著:“讓你們走呢,再不走,我們可要采取措施了!”
施逆嗬嗬一笑,走出了車門。
李平生看著眼前這座莊嚴的辦公樓,眼神平靜。
“我再說一遍,我找楊老實。”
“嘿!你這人怎麼回事!”
年長的保安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上前來就要推搡李平生的肩膀。
“給你臉了是吧?敢在縣委大院撒野!”
他的手,剛剛碰到李平生衣服的布料。
李平生沒有動。
他身後的施逆動了。
沒有人看清施逆是怎麼動的,隻看到一道快到極致的殘影。
“哢嚓!”
一聲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聲響起。
緊接著,是年長保安殺豬般的慘叫。
“啊——”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他捂著自己以一個詭異角度扭曲的手腕!
弓著身子倒在了地上,臉上瞬間冷汗直流,疼得話都說不完整。
年輕保安直接看傻了。
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地用警棍指著施逆。
“你……你敢在縣委大院動手打人?”
“反了!反了你了!”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對講機,就要呼叫支援。
“保衛科!保衛科!有人在門口鬨事打人,快來人啊!”
縣委門口動手?
你是不想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