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沒有力氣再走，找了一個快捷酒店。
晚上，他做了一個美夢。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裴幼薇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小心翼翼地給一盆蘭花澆水。
他走過去，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
“小心點。”
裴幼薇嗔道：“哪有那麼嬌氣。”
“廚房燉了你最愛喝的雞湯，待會兒多喝點，這樣能更有乾勁~”
一切都那麼美好，那麼溫暖。
就像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未來。
……
第二天，李平生起來吃早餐。
酒店的早餐廳裡人不算多，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平生拿起桌上的菜單，那其實隻是一張印著菜品介紹的宣傳單。
在宣傳單的最上方，印著一行紅色的標語。
李平生下意識地念了出來。
“國家安全是民族複興的根基，社會穩定是國家強盛的前提……”
他撇撇嘴念完，搖頭笑了笑：“去打飯吧，麒麟市隻要有譚家的存在，就一天都談不上強盛。”
劉長明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取餐區。
李平生的話音剛落。
旁邊一桌，一個正在喝著豆漿的老者，忽然放下了手裡的油條。
“年輕人，你剛才說什麼呢？”
李平生轉過頭，打量了對方一眼。
老者約莫七十歲上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穿著一身半舊的中山裝，眼神銳利。
李平生不想多事，淡淡一笑。
“沒什麼，說著玩的。”
“玩？”
老者冷笑一聲：“這種事情，是能拿來隨便說的嗎？”
“我看你年紀輕輕，思想很有問題。來，你坐過來，我今天非要跟你辯論辯論！”
李平生眉頭微皺，擺了擺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裴幼薇和高進，哪裡有閒工夫跟一個老頭子掰扯這些。
“大爺，不行啊，我哪有時間跟您辯論？”
“您看您，一看就是退休老乾部，退休工資肯定高，每天遛遛鳥，喝喝茶，多清閒。”
“我不行啊，我就是個打工的，還得努力乾活，養家糊口呢。”
“你……”
老者被他這番話噎得滿臉通紅，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平生站起身。
“大爺，您慢慢吃，我走了，乾活去了。”
這時，劉長明端著兩個裝滿食物的餐盤走了回來。
“哥，怎麼了？”
李平生拉著他就走。
“沒什麼，打包，出去吃。”
實在不想跟這個老頭子浪費口水。
老者看著李平生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深邃。
他拿出一部手機，對著李平生的背影，飛快地偷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大致的輪廓。
隨即，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
“查查，這個人是誰。”
……
剛坐在車裡，李平生的電話就響起。
陌生號碼。
李平生選擇接聽，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李平生嗎？”
“哦，平生，我是你阿姨，我是楚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