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從酒店中出來,撥打了裴錢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說。”
僅僅一個字,就讓趙峰感覺到了山一般的壓力。
趙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裴老,我……我見到他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然後呢?”
“陳小姐……還在房間裡。”
“我問的是李平生!”裴錢的聲音陡然提高。
“他……他也在。”
“你們五個人,沒把他帶出來?”裴錢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裴老,我……”
趙峰的臉上火辣辣的,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腦海中閃過衝進臥室時看到的那一幕。
淩亂的床鋪,散落的衣物,陳秀珠身上那些刺眼的痕跡,還有……
“裴老,我……不好意思說,你的好女婿……”
“算了,床單上有血,明白嗎?”
趙峰閉上眼睛,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
過了足足一分鐘,裴錢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疲憊。
他似乎,後悔了。
“媽的,算了。”
趙峰愣住了。
算了?
就這麼算了?
“裴老?”
“我說,算了。”
裴錢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決斷,也帶著一絲無奈。
“嗯,那就算了,這小子為救幼薇,已經犧牲太多了,我認。”
趙峰聽著電話裡的忙音,久久沒有動彈。
他搖了搖頭。
不認,又能咋樣?
……
第二天清晨。
“啊……痛,有點痛……”
一聲痛苦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陳秀珠緩緩睜開了眼睛,宿醉和藥力帶來的頭痛欲裂,但更清晰的,是身體深處傳來的那種撕裂般的痛楚。
她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絲滑的被子從她光潔的香肩滑落。
她蜷起雙腿,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臉色一片慘白,眼中充滿了迷茫。
“你醒了?”
陳秀珠猛的一驚,轉過頭。
李平生已經穿好了褲子,赤著上身,正靠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
“你……”
“昨天的事,還記得嗎?”
李平生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問道。
陳秀珠怔住了。
記得嗎?
她當然記得。
從金鳳凰大酒店的屈辱,到麵包車裡的藥物,再到這個房間裡的瘋狂……
一幕幕畫麵,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她完了。
自己苦苦為裴家保留了這麼多年的完美身體,就這麼……
被李平生奪走了。
片刻後,她掀開被子,默默的下了床,開始尋找自己被撕碎的衣物。
李平生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
陳秀珠撿起一件破損的襯衫,擋在身前,轉過身,看著李平生,眼神恢複了一絲商場女強人的冷靜。
“我給你一筆錢,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可以嗎?”
李平生吐出一口煙圈,看著她。
“你覺得,我是缺錢的人?”
陳秀珠咬了咬嘴唇。
“不用了,我不是賣肉的。”
李平生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那你想怎麼做?”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談一筆生意。
陳秀珠再次搖頭,沒有說話。
她能怎麼做?
去找裴先生告狀?
說自己被他的人下了藥,然後被市委書記的助理給……
這傳出去丟臉的隻會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