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站著裴錢,還站著那位權柄滔天的徐天成。
“爸。”
李平生叫乾爹還有幾分玩笑的意思,但叫爸就不一樣了:“謝謝您和徐叔叔,但是,仕途……我現在真的不在乎。”
“往上爬也好,站穩腳跟也罷,這些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我隻要幼薇,我隻要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邊,為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蘊含著足以掀翻一切的瘋狂。
電話那頭的裴錢沉默了。
他能聽出女婿話語中的決絕。
那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瘋狂,一種不惜玉石俱焚的狠厲。
良久,裴錢才歎了口氣。
“我好像能明白,但是你要明白,很多時候,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你手裡就必須要有劍。”
“權力,就是你最鋒利的那把劍!”
李平生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您放心,我不會做傻事,我……有我自己的計劃。”
他不能說。
也不能把褚六合的事情說出來。
一來,這是紀律。
二來,他怕乾爹擔心,遠在興陽縣,鞭長莫及,隻會乾著急。
裴錢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再追問。
“好,我不問細節,但你記住,麒麟市的水再深,也淹不死龍。”
“萬一,我是說萬一,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你不要硬扛,省廳特警總隊的總隊長,韓峰,他欠我一條命。”
“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他的電話我稍後發給你,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會無條件幫你一次,動用權限內的一切力量。”
李平生的心臟猛地一縮。
特警總隊長的人情,這幾乎等同於一張可以在麒麟市橫著走的底牌。
“爸……”
“不用說了,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不幫你幫誰?”
裴錢的語氣恢複了往常的溫和。
“興陽縣的事情,你先彆管,我來處理。”
“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把我的女兒和外孫,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李平生用力點頭:“是!”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酒店的窗簾縫隙,照在地毯上,施逆敲門走了進來。
“哥,吃早餐。”
將早餐給李平生放在桌上,施逆挑眉說道:“哥,栗無為派人過來了,說今天晚上邀請你吃飯。”
“據說也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譚日月找到了他,請他做個和事老。”
“還有趙峰,問問你要不要去。”
李平生笑了。
這個陣容,原本是冰火不相容,但怎麼就能聚集在一起?
再說了,譚日月一定要得死的,趙峰……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很陰險,他怎麼應付?
這哪裡是冰釋前嫌的飯局?
分明就是一場準備好了刀斧手的鴻門宴!
“你覺得咱們去不去?”
施逆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覺得這明顯是陷阱,我們不能去,但是……嗬,哥什麼時候怕過陷阱?”
“去,為什麼不去?”
李平生擺手笑了笑:“他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底牌,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正好,我也有些事,想當麵問問他們。”
李平生轉過身,看著施逆。
“陳東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施逆立刻回答,“人已經控製住了,隨時可以轉移出麒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