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其實挺大的,葉婉寧沒想到會遇見謝泊淮。
看到謝泊淮,她總會想到那日衣裳儘褪,呼吸交換呼吸時的畫麵,尷尬得不敢多去看他。
謝泊淮能感受到葉婉寧的特意躲避,“葉姑娘和隆玉公主,感情頗好。”
所以呢?
他要說什麼?
葉婉寧想了想,沒等到謝泊淮再開口,隻好道,“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殿下是個灑脫的人,她教會我許多事。”
“公主確實灑脫,不過有些時候,做人得有自己辨認是非的能力。”
葉婉寧不喜歡聽這話,以前謝泊淮就說她有眼無珠,現在是說她不辨黑白?
她想要告辭,又突然想到烏蘇使臣的事,“義母說很可能要與烏蘇開戰,謝大人會去嗎?”
“我是鎮府司指揮使,又不是將軍,姑娘怎麼會這樣問?”不管怎麼樣,謝泊淮都沒想過,會是他帶兵去烏蘇。
是啊,謝泊淮是鎮府司的人,他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讓他帶兵去烏蘇,皇上怎麼會同意?
那上輩子怎麼會是謝泊淮去?
葉婉寧想不明白,對上謝泊淮探究的目光後,隨便一答,“我就是隨口一問,朝堂的事我不清楚,謝大人注意安全。”
“葉姑娘還是多為自己考慮一下,我可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我得罪的人太多,到處都是想殺我的人。”謝泊淮兩手負背,眼尾上揚,淩厲的眉眼多了幾分玩笑,看著讓人不覺得那麼害怕了。
這時羲和郡主找了來,儘管羲和郡主很怕謝泊淮,還是過來挽住葉婉寧,“謝大人,你攔著婉寧姐姐做什麼?”
謝泊淮隻是看了羲和郡主一眼,便轉身走了,沒有過多解釋。
“婉寧姐姐,謝泊淮沒欺負你吧?”羲和郡主答應過的,要寸步不離地守著葉婉寧。
葉婉寧搖頭說沒有,“就是見到他說了兩句話,他與我二哥哥關係還好,順帶著會叮囑我幾句話。咱們入席吧,方才我好像看到寧安郡主了。”
“我們找她去。”提到寧安郡主,羲和郡主忍不住去找人。
寧安郡主站在人群中,談笑宴宴,特彆地大方得體,羲和郡主卻不管彆人看不看,拉著寧安郡主往外走。
“那些人多討厭,就你愛端著笑臉,多累啊。”羲和郡主喜歡看熱鬨,卻不想應付那些人,“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喜歡的,所以不用客氣。”
寧安郡主笑著搖頭,“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這還用說,從小到大,每次你越認真的時候,說明你越不想做這個事,但是又不得不做。咱們雖然不是一個爹生的,好歹是堂姐妹,我呢,也不是很喜歡你,但誰讓我母妃總說你不容易,讓我照顧你呢。”羲和郡主拿了一個橘子,剝開丟進嘴裡。
“你倒是會說話,誰照顧誰啊?”寧安郡主也拿了個橘子,但她沒有自個兒剝,而是等丫鬟剝好後,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他們在這裡說話,逢春幾個在前麵守著,一般人不能靠近。
葉婉寧得了個清靜,倒是自在。
過了會,新娘子來了,寧安郡主坐不住,說躲著看熱鬨不符合規矩。
羲和郡主也想看拜天地,她拉著葉婉寧往人群裡走,這人多了,就有注意不到的時候。不知後麵誰擠了一下,葉婉寧往岸邊摔了下去,好在雲芝拽了她一下,隻是雲芝掉進了水裡。
雲芝不會鳧水,葉婉寧焦急地喊人救雲芝。
“我來!”
羲和郡主想都沒想,跳進了水中,她從小貪玩,很小就學了鳧水。
旁人看到羲和郡主跳入水中,個個都慌張起來,寧安郡主過來問怎麼回事。
葉婉寧顧不上回答,到岸邊拉著羲和郡主和雲芝起來。
“彆擔心,雲芝沒事。”羲和郡主頭發散了,看葉婉寧臉都白了,對著過來的管事婆子凶道,“我皇叔娶親那麼大的喜事,要是鬨出點什麼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管事的自然擔不起責任,連忙道歉,要帶羲和郡主去換衣裳。
雲芝被嚇壞了,在葉婉寧懷裡瑟瑟發抖,“姑……姑娘,有人推的奴婢。”
葉婉寧也看到了,瞧見朱氏帶著人過來,葉婉寧摟著雲芝站起來。
“實在是對不住,人來人往的,翠珠又是個笨手笨腳的,不小心碰到了你家丫鬟。”朱氏敷衍地說了句,“翠珠,還不快點給葉姑娘道歉。”
翠珠說著上前,隻是沒等翠珠說話,葉婉寧甩了一耳光過去。
“啪!”
所有人都懵了。
打翠珠,便是打朱氏的臉。
葉婉寧知道,如果不是方才自己看到什麼人推的雲芝,朱氏絕對不會過來道歉。朱氏一定想著,不過是個丫鬟,她肯定忍下這口氣。
但今天,她不忍了。
一旁的羲和郡主也驚呆了,她以為葉婉寧會忍下來,畢竟葉婉寧向來大方得體,什麼事都會麵麵俱到。可葉婉寧這一耳光,狠狠地打了朱氏的臉麵,也會被人說刻薄。
“道歉就不必了,我看白夫人也無所謂,我替你教訓一下就好了。”葉婉寧冷冷地看著朱氏,“我的丫鬟掉入水裡差點沒了命,隻是打一巴掌,白夫人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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