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趙金釗也是雲鏡辭管教的。
那時候的雲鏡辭,手裡攥著根鐵棍,一條街一條街地追著他們這群調皮搗蛋鬼,愣是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
哪怕雲鏡辭結婚後,那些家夥提起她還是心裡直打鼓。
現在,看到雲瑞霖身上那股子和雲鏡辭相似的氣勢,他們心裡頭那股子恐懼又冒了出來。
“說吧,為啥欺負人家孩子?”
雲鏡辭站在雲瑞霖麵前,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這個弟弟,以前可是最乖巧懂事的,啥時候變成這副德行了?
在那些孩子裡頭,就屬他最聽話,現在倒好,有了錢有了權,就開始欺負弱小。
當初雲鏡辭看到雲瑞霖的結局時還不敢相信,現在不想相信也不成了,果然都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裡作。
雲瑞霖看著突然複活的姐姐,低下頭。
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現在看著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姐,那個小子太囂張,居然說我沒人教養,我不是你養大的麼?怎麼就沒人教養了?
就算是你沒了,那我也是有人養大的……”
雲瑞霖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聲音還帶著哭腔。
雲鏡辭的手有些顫抖,她去世的時候,這小子才二十一歲。
一晃十三年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她已經死了的事實。
雲鏡辭幾番欲言又止,終是說不出半句話。
“起來吧,我還有事要問你。”
雲瑞霖拍拍身上的灰,麻利地坐在雲鏡辭旁邊,動作熟練得好像早就預料到她會讓自己起來一樣。
“姐,你說。”
雲鏡辭問了問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近況。
說到兒子沈浩然,雲瑞霖的話匣子就打開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但是一提到姐夫沈煜軒,雲瑞霖就突然噤聲了。
可她是何等聰明的人,過了十三年了,那個人不等自己又能怎麼樣?
“他是不是……”
雲鏡辭剛要問出口,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吵鬨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地響起。
“你敢動我?知不知道我未婚夫是誰?”
“我未婚夫可是滕工集團的董事長沈煜軒。”
雲鏡辭站在那昏暗的走廊裡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身上。
那女人穿著一身紅色吊帶長裙,身段纖細,一看就像是學過芭蕾的。
她被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圍著,而那穿著高定禮服的女人正斜著眼,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白寒煙,你是個什麼貨色,我還能不清楚?還沈煜軒的未婚妻呢,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彆廢話了,趕緊賠錢,我這身衣服今天剛上身呢!”
高定女一臉冷豔,那股子驕縱勁兒,隔著老遠都能聞出來。
她斜著眼看向白寒煙,滿眼的嫌棄。
白寒煙剛才還挑釁地瞪著高定女,下一秒卻突然“哎喲”一聲倒在地上,開始耍賴。
“李小姐,您這衣服……我就是當牛做馬也會賠給您的。”
雲鏡辭正看著熱鬨,突然僵住了。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是四十歲的沈煜軒。
比起二十幾歲時,他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穩重,但歲月似乎對他格外寬容,臉上愣是沒留下啥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