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啊!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廖靜文還是沒有接錢,卻露出一臉真誠的笑容,她有一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彆美。
她屬於那種隻要一笑,你見了都會忍不住跟著笑的那種。
“說了不要錢!咱們老同學,幾個雞蛋算什麼。”
“那可不行!就算咱倆是拜把兄弟,今天這個錢你也得收下!”
廖靜文一聽石磊這話,忍不住咯咯笑了,但她還是不肯收,就在那裡和石磊一來一往地推搡。
石磊執意要把錢塞給廖靜文,廖靜文則一個勁地往後躲,腳步不斷地往後退,嘴裡還念叨著“真不用給錢,你要是給錢,可就見外了。”
沒想到,廖靜文身後有一個不顯眼的木墩。
她隻顧著躲避石磊遞來的錢,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就在身後。
“哎呀!”隨著一聲輕呼,廖靜文的腳絆在了木墩上,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一下就往後倒去。
而在她身後的牆角,擺放著一些鋤頭釘耙一類的農具。
釘耙的鐵齒閃爍著冷冽的光,要是廖靜文一頭磕在釘耙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石磊見狀,心臟猛地一緊,身體本能地做出應急的反應。
他不假思索地急忙向前,伸出雙臂一把抱住廖靜文,因為太過慌亂,他的動作有些急切,用力也沒了分寸。
石磊一下把廖靜文抱在自己的懷裡,讓她免遭一場意外之災。
廖靜文的發絲掃過石磊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洗發粉香味。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兩人都愣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息,緊張與尷尬交織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石磊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急忙鬆開了廖靜文。
說話第一次結結巴巴起來“對……對不起,我……我就是怕你磕著!”
石磊的臉一下紅了,廖靜文的臉也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沒……沒關係,謝謝你……”
兩人都同時磕巴了,但剛剛那一瞬間的慌亂與接觸,似乎讓他們之間單純的同學情誼,似乎多了一絲其他的情愫。
“把錢拿著,今天咱倆就是拜把兄弟,這錢都得收下!”
為了掩飾兩人的尷尬,石磊再次把錢遞給廖靜文。
廖靜文看著石磊手中的錢,臉上露出十分為難的神情。
她太了解石磊家的情況了,石磊家孩子多,一家人的生活緊緊巴巴,日子過得相當艱難。
而自己家呢,就她一個女兒,父母一直盼著能再生個兒子,可母親的肚子似乎總不爭氣,十幾年來就隻有她這一個女孩。
也正因如此,家裡的資源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條件相比石磊家,確實要好上許多。
不過在那個年代,所謂的“好許多”,也隻是相對而言。
大家本質上都是貧下中農,同屬一個階級。
隻是“貧下中農”這個大範疇裡,還細分著不同的家庭狀況。
像石磊家,屬於“貧下”那一類,常常連飯都吃不飽,為了糊口想儘辦法。
而自己家算是“中農”,不會餓肚子,在吃的方麵稍微還好一點。
廖靜文清楚地記得,在石磊家最困難的時候,父親廖長生沒少資助石廣根家糧食。
那些糧食,在當時可都是救命的東西,至今石磊家一直都還沒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