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詩想到徐麗,猶豫著開口問道:“回京市,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我在懷青一些事情要處理,不知謝先生那邊急不急?”
“不急,謝先生那邊也表示讓你年後再回。
畢竟你現在是知青,那邊也還需要為你回城辦些手續。
若是你能趁這段時間,幫我培養個好的翻譯員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趙主任眼裡滿是笑意,顯然是為她高興的成分更多一些。
取了這周要翻譯的文件,宋詩詩又在圖書館等了楊慧芳一會兒。
楊慧芳遠遠瞧見宋詩詩,一邊朝她這邊跑,一邊時不時朝身後看一眼,也不知她在看什麼。
等楊慧芳走到近前,宋詩詩打趣道:“乾嘛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誰?”
瞧楊慧芳這樣,宋詩詩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江翠花,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也去黑市了,隻是我瞧著她那樣,可不像是去買東西的。”
前幾天村裡分糧,江翠花因為總偷奸耍滑,上回村長派人查賬的時候,把她的工分全部修改過來了。
她那點工分,連還之前在村裡預支的糧食都不夠,就更不要說分到糧食了。
再加上這次發生的事情,她的名聲也臭了,周建國了解到這事的起因就是江翠花,就更不會給她分配新的糧食了。
走投無路的江翠花,想找點彆的門路,也能理解。
“遇見她,你也沒必要這樣吧?”宋詩詩不解地問。
楊慧芳又朝後麵看了眼,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我瞧見她挽著一個老男人的手臂,那樣子……那樣子……”
說著,楊慧芳的臉都紅了,卻不知該用什麼詞去形容。
“你說這女人怎麼就閒不住呢?她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嗎?”
其實對於江翠花,宋詩詩都沒怎麼用手段。
江翠花之所以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都是她自己作的。
“誰知道呢。”
宋詩詩還想趕回去給徐麗做晚飯,那丫頭什麼都學得快,唯一做飯這事,無論怎麼教,她都做不好。
上次她回京市一周,回來時,她感覺徐麗都瘦一圈了。
此時看楊慧芳說得起勁,宋詩詩乾脆拉著楊慧芳離開,讓她在路上說。
“我瞧著那老男人看著不像普通人,你說她會不會回來報複啊?”
楊慧芳坐在車後座,自顧自說著。
可宋詩詩卻聽得心一驚。
元旦那天晚上的事情,隻有她和徐麗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誰也沒說。
可楊慧芳此時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這麼說?”宋詩詩輕聲問。
楊慧芳剛想開口解釋,目光卻瞥見宋詩詩斜挎包裡的信封。
信封裡的信紙露出個角,她正巧看見了個紅章。
她目光移到宋詩詩身上,心情複雜。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呢?
有些人隨意就可以得到彆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有些人用儘全力,什麼也改變不了。
輕聲歎了口氣,楊慧芳晃晃腦袋。
“她平日裡總說村裡人針對她。這次大隊長因為上回的事情生氣,這次連預支的糧食都不分配給她了。她還說上回是周行雪陷害她,將神誌不清的她與那個野男人扔到一起的,她這找到靠山,還不想辦法報複?”
原來是說周行雪嗎?
宋詩詩暗自鬆口氣,“我聽說那屋裡的藥是江翠花自己下的,她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再說這種生活難道不是她自己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