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把薑唯月給問住了。
人男主不愧是男主,能當男主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喝的爛醉如泥,都能將她的那點小心思給猜透。
薑唯月有些心虛,但麵上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哎呀宋川河,你誤會了,我剛剛並不是想要離開的,我看你喝醉,太難受了,我想去給你倒杯水。”
她一臉認真坦誠,瀲灩勾人的眼眸,將男人的身影全部倒映。
本來不相信她的宋川河,看著她這個樣子,竟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
見宋川河不再鬨騰,薑唯月將他扶到了一旁的炕上。
還好現在不冷,不然,他在這光禿禿的炕上,能凍死。
他半靠在炕上,儘管暈頭轉向的,但迷離的目光,還是在薑唯月的身上死死盯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牆上粘貼的“喜”字,還有預示著多子多福的送子娃娃。
現在卻像是一場笑話。
畢竟,這些東西,在當初,是他們兩個一起有說有笑,打打鬨鬨貼上去的。
薑唯月覺得,這些東西,並不是什麼喜慶的象征,反而像是她對不起宋川河的證據。
她把頭低下,儘量把存在感放低,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喝醉酒的人,困意上來,會很快進入睡眠。
希望宋川河也會如此吧。
“不是要給我煮茶水嗎?為什麼還不去?”
“啊?”
“啊什麼啊?還是說,你剛剛又是在騙我的?”
“沒,沒有,你等著,我馬上給你燒水。”
宋川河家的廚屋,就在臥室的隔壁,和臥室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薑唯月覺得,也比和宋川河共處一室要好的多。
等會她再磨蹭一下,說不定宋川河等不及就會睡過去了。
可薑唯月剛進入隔壁的廚房,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宋川河竟然也跟了過去。
看著他對她步步緊逼的樣子,薑唯月覺得無語的同時,不由得感歎一句。
這狗男人,還真是對她沒有一點信任感,生怕他跑了。
真想不到,原書中,前期混不吝,敢愛敢恨,後期泯滅愛意,冷硬無情的男人,喝醉酒,還有這麼黏人脆弱的一麵。
因為廚房年久不用,生起火來,有點麻煩,柴火也不是很乾燥。
以至於,薑唯月生了好幾次火,都沒有升起來。
她覺得,這是一方麵的原因,另一方麵的原因,她嚴重懷疑,是因為宋川河。
本來她就因為昨天夜裡,她洗澡,宋川河突然襲擊,而對他心生恐懼。
再加上,這個男人長了一張冰塊臉,笑的時候還好,不笑的時候,真挺唬人的。
一次兩次的點不著還好,七次八次的點不著,急的薑唯月出了一身的熱汗。
一旁的宋川河看不下去了,將洋火盒從薑唯月的手中奪走,骨節分明的大手,從洋火盒中掏出一根洋火。
然後在洋火盒一旁的引火源上,輕輕一劃,微弱的火光閃爍,燃起希望的火苗,他又拿起一把引火稻草。
不過爾爾,灶火裡就熊熊燃燒起來。
且火苗越來越旺。
明明點火的方式,都差不多,薑唯月不太明白,為什麼宋川河點的火就能著起來,她的就不能。
火起來了,現在天不冷,水一會兒就燒開了。
正當薑唯月要把燒好的熱水端給宋川河,讓他去喝的時候,這才發現,他早已經睡了過去。
他應該是困極了,坐在小板凳上,就睡了過去,還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看著他安然的睡姿,提心吊膽快一個晚上的薑唯月,這才鬆懈了下來。
他睡著以後,身上的冷漠和鋒芒也隨之收了起來,薑唯月不由自主的感歎。
宋川河這個狗男人,長的是真帥,都說寸頭是最考驗顏值的發型,一點也不為過。
在後世,多少靠著發型和化妝技術的男人,在卸了妝,剪成寸頭以後見光死,但宋川河不是。
他的五官是濃顏係,冷峻濃烈的五官,完美的臉型,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再配上一米九幾的身高,什麼也不做,往哪裡一站就是焦點。
這個男人,除了皮膚黑點,畢竟,在外麵當那麼多年的兵,男人嘛,不在意這些,風吹日曬的,也可以理解。
但他左邊眉毛上,為什麼會有一道顯赫的疤痕呢,這疤痕,給他本就冷漠的容顏上,平添了一絲狠厲,不苟言笑時,挺唬人的。
除了這兩點以外,這個男人還真是沒有缺點了。
這樣想著,想著,薑唯月竟然也趴在灶台前睡著了。
第二天,薑唯月是被雞鳴聲,給吵醒的。
她常年三四點起床,做早餐,已經習慣了,身體已經形成了自然反應,以至於,她每到這個點,都會醒過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昨日的記憶回籠,她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昨天,昨天她竟然在宋川河的家裡睡著了。
她的心也真是大,依著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她竟然不害怕,他在她睡著了以後,把她掐死,以報當年之仇。
“醒了?”
就在薑唯月神遊的時候,宋川河從外麵走了過來,薑唯月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灶台前,挪到了炕上。
而且,炕上還鋪了褥子和被子,明明昨天她剛過來的時候,這上麵,還什麼都沒有的。
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完成了宋川河開出的條件,她要離開,趕快回去做早餐。
說著薑唯月鼓起勇氣,看向了宋川河,男人的眼神已經恢複清明。
看樣子,已經醒酒了。
“我,你,你,我答應你昨天的條件了,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現在這個點,好多人還沒有起床,等再過一會,就有村民起床下地乾活了。
她要趕在他們起來之前,從宋川河的家裡回去,不然,如果被他們看到,她從宋川河的家裡出來,又會惹出來一身的麻煩。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心翼翼的女人,忽地戲謔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以後要隨叫隨到。”
薑唯月蹙緊眉頭,不解的問道:“什麼叫隨叫隨到?”
“你說呢?”
“宋川河,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