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紅著眼,歇斯底裡的質問陳浩東。
知道的人,明白他們兩個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鬨矛盾的小兩口呢。
而且,她的嗓門還不小,這樣扯著嗓子喊,引得其他家屬院的老師,包括老師的孩子,家屬,都在忍不住往這裡看。
陳浩東到底是個體麵人。
“張老師,等明天你沒有課,我沒有課的時候,我們再談論你們班的學生,物理成績不理想的原因好嗎?”
“那你現在乾嘛?”
一旁的薑唯月聽到張琳這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她終究是一個外人,也不想讓陳老師因為她為難。
“陳老師,你有事先忙吧,馬上我小妹就過來了,我們一起搬家就可以了。”
“薑同誌……”
陳浩東的話還沒有說完,薑唯月已經離開了。
一旁的張琳看著陳浩東,望眼欲穿的盯著薑唯月的背影,在心裡暗罵一聲,狐狸精,賤人。
這賤人,除了一副皮囊,還有什麼?
最讓張琳覺得可恨的是,這賤人用這皮囊,勾引她看上的男人。
她扯住了陳浩東的袖子,酸裡酸氣的說道:“都走了,彆看了,我有事找你,你現在跟我回去我的家屬院,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論一下,這學期,我們班學生物理成績落後的原因。”
說著張琳不管陳浩東想不想去,拉著他就去了她的家屬院。
這一幕,讓其他老師和家屬,看到又是忍不住撇嘴。
但張琳可不在意這些,她可是大學畢業的新時代女性,可還那些沒有上過學的女人不一樣。
什麼男女有彆,在她這裡是不存在的。
而且,她和陳浩東做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談論工作。
她才不管他們說什麼呢。
隻要不讓她聽到什麼都好,如果讓她聽到,那她保準不會讓說她壞話的人好過。
包括這個敢和她搶男人的薑唯月。
從小到大,她張琳就是爭強好勝的性格。
隻要是她看得上的東西,就必須得到,包括人,也是這樣。
這個女人,竟然敢和她搶男人,她一定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虧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提前搬出了陳浩東的家屬院,她先暫且放她一馬。
如果她再敢來勾引陳浩東,就等著瞧吧。
薑唯月進入家屬院收拾了一小會,薑唯一就放學回來了。
看到薑唯月收拾東西,她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不解的問道:“大姐,你在乾嘛呢?”
“收拾東西回老家。”
“回老家?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好端端的要回去老家呢?”
“我們不在這裡賣早餐了,自然不能霸占著學校的房子。”
“為什麼不在這裡賣早餐了?是這裡的學生不喜歡吃嗎?”
“不是,宋川河讓我去鋼鐵廠的食堂去賣早餐。”
薑唯月每說一句話,薑唯一就會震驚一分,直到最後她的腦子都轉不過來彎了。
怎麼回事?
宋川河不是恨姐姐恨得要死嗎?
彆說讓姐姐去食堂裡賣早餐了,就連在工廠門口,他還不讓那些工人去買。
她隻是上了一天的學,怎麼就發生那麼多,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呢?
“姐姐,宋川河不是討厭我們,甚至不讓我們在鋼鐵廠門口擺攤,現在怎麼又讓我們去食堂裡賣早餐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良心發現了吧,好了彆說了,學校馬上就要關校門了,我們要在關校門之前,離開這裡。”
薑唯一雖然想不通,但還是按照薑唯月說的,把東西飛快的收拾好了。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出了學校門,就看到了學校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
薑唯月牽著薑唯一的手,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沒有想到那車,竟然停在了她和薑唯一的麵前,車窗也隨之緩緩的落下。
下一秒,宋川河冷峻濃烈的麵容,緩緩的浮現,對薑唯月和薑唯一沉聲說道:“上車。”
秦牧坐在駕駛座,宋川河坐在後麵,他這意思不要太明顯。
秦牧十分有眼力見的下車,將前後兩個車門打開,並對薑唯一說道:“小妹妹,和哥哥坐在前麵,讓你姐姐坐後麵。”
“我們又不認識你,才不要做你的車。”
秦牧被薑唯一懟了一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戲謔的說道:“小丫頭年齡不大,脾氣不小啊。”
“關你什麼事,大姐,我們走。”
說著薑唯一就要拉著薑唯月的手離開,宋川河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隻是冷睨了薑唯月一眼。
看到這眼神,薑唯月就知道,這個狗男人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唯一,現在天黑了,我們拖著那麼多東西,回老家不方便,我們坐他們的車回去吧。”
“可是姐姐,我感覺他們會對我們不利。”
“傻丫頭,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會的。”
在薑唯月的勸說下,薑唯一終於答應了。
可那一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總是在隔幾分鐘,就要往後座位上瞄一眼。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宋川河會欺負姐姐。
薑唯月看著車子,不是往老家的方向去的,而是往鋼鐵廠的方向,她不解的問道:
“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嗯。”
“宋廠長,你要帶我們去那?”
“去鋼鐵廠。”
“現在去鋼鐵廠做什麼?”
“明天在工人食堂做早餐。”
“我知道的,我明天早上做好早餐,趕過來就好了。”
“不用那麼麻煩,食堂什麼都有,今天去鋼鐵廠,明天早上直接在鋼鐵廠的食堂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
“可是什麼?”
本來薑唯月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宋川河鷹隼一般的眸子,帶著一絲的冷冽和不耐。
心知這個男人,瘋狂起來像是魔鬼,薑唯月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車裡很溫暖,但氣氛卻很詭異,安靜沉默,大家都不說話,好在,很快就到了鋼鐵廠。
薑唯月對開車的秦牧說道:“同誌,麻煩你把車停到前麵的家屬院就可以了,謝謝你了。”
秦牧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宋川河。
宋川河不語,秦牧就繼續往前行駛,直到車停在了鋼鐵廠的食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