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文脂和臨風二人。
臨風身上倒是看不到有傷痕或是血跡,隻是他卻一動不動的趴在文脂旁邊,生死不明。
而文脂背脊上卻有縱橫的鞭笞血痕,伏坐在地上,像是苦撐模樣,看的人心驚!
“文脂……”予歡聲音發顫,帶著些小心翼翼,她的心陣陣收緊。
似乎是聽到予歡的聲音,文脂動作遲緩的轉過頭,果真是予歡回來了,她勉強的扯處一個笑臉,“主子……”
主子終於回來了,文脂一下感覺精神了不少。
予歡看到文脂慘白的臉色,疾步過去,“文脂你怎麼樣?”
文脂氣息有些沉重,捉住予歡的手忙道:“主子彆擔心,我還能撐得住,死不了,是盛哥兒和錦姐兒進了您的花廳裡,將您養的魚都給禍害死了……
木丹發現了,隻是一時氣急,推倒了兩個孩子一把。
想不到老夫人得知了,就讓人將木丹給打個半死……老夫人她,她又追問我們張郎中的下落,我們說不知道,她就要將我們給打死……”
情況情急,文脂隻能挑簡要的告訴主子,她怕撐不住暈過去,萬一主子不清楚內情被老夫人給拿捏了,“臨風是為了救木丹,被老夫人下令護院們給打得……”
如雲站在予歡旁邊,目光警惕的防止有人對予歡不利。
臨安則麵色凝重的正在查看臨風情況。
摸他的脈搏,人沒有性命之憂,臨安麵色稍鬆。
聽了文脂的話,臨安掀開臨風的衣領,往他背脊上窺探了一番,臨風的背脊上的確是棍棒留下的淤痕。
臨安對予歡頷首。
予歡緩緩站起身,漆黑的眸光如堆雪般冷冽,“你們有什麼不妨來問我啊,有事儘管衝我來就是,對我的人下手算什麼能耐?”
杜氏和沈婉嫆見予歡並沒有氣急敗壞,可聽著她的聲音卻感覺透著刺骨的寒,心下莫名多了些心虛和不安。
杜氏原本在裴家唯我獨尊慣了,可這半年來卻需要忍氣吞聲,現在兒子回來了,又前程似錦的,她想到這點,那點不安頃刻便一掃而光。
杜氏頓時一拍太師椅的扶手,怒斥道:“沈予歡你還有臉來問我?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她們以下犯上,對我不敬,彆說打他們一頓,我就是將他們亂棍打死也是應該!
怎麼,我這個當家老夫人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你管不好下人,我身為裴家的主人處置他們也是應該,我裴家可不是沒規沒矩的地方。”
沈婉嫆目光緊緊地看著沈予歡,眼神閃爍不定,無法置信,沈予歡她竟還活著。
其實她已然認定沈予歡這次沒命了,想的都是如何應對裴梓雋的追查盤問。
可不想裴梓雋一直不曾回來,反而竟有人和她通風報訊說那張郎中被臨風給捉走了,並非跑路了。
她正在盤算如何拿張郎中做文章,恰巧一雙兒女惹了事哭著跑回來後,她怒火中燒。
可轉而她便冷靜下來,便將這種逞威風的事甩給了杜氏。
因為她知道杜氏蠻不講理,心胸狹窄吃不得虧,自己孫兒被欺負了,再加上張郎中被捉這件事,根本不用她做什麼。
果然,杜氏聽她說完,又驚又怕又怒後,就趁機發作了。
可哪裡想到沈予歡命這麼大,竟然好生生回來了。
予歡嘴角牽起一抹冷嘲,聲音平靜至極,“跟我講教導和規矩,好啊……如雲,給我先賞老夫人和沈婉嫆各六個耳光!”
“什麼?”杜氏不可置信,“沈予歡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