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珠譏笑道:“你說你呀,一介罪臣之女,身份低賤,這便罷了,居然還和男人廝混在一起,怕是早就破了身子,倘若這蘇公子知道你是個二手貨,他還會如何呢?”
薑幼安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雲珠姐姐,你在胡說些什麼呢?什麼廝混,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陸雲珠嗤了一聲,“薑幼安,你少裝清純了,那日在獻王妃麵前我迫於趙氏的淫威,否認了你和陸玄衡的事,可你我心裡都清楚,你和陸玄衡早有勾結,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陸雲珠,你嘴巴再不乾不淨的,小心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著?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哪天我閒著沒事做了,就去把你那些爛事統統告訴蘇家!”
薑幼安眼神凜然,死死盯著一臉挑釁的陸雲珠,突然冷冷一笑。
“好啊,你隨便去說,我倒要看看蘇明修是信你還是信我。你在蘇家宴會上與沈鶴平的醜事,人家現在還曆曆在目呢,你覺得你這樣名聲奇差的人,說話有什麼可信度嗎?”
陸雲珠想著那事還是氣恨不已,她仰起下巴,囂張道:“就算我的話他們不會全信,也足以讓他們心裡留下一個疙瘩,你以為你做的那些醃臢事,能全然掩蓋過去嗎?”
薑幼安不緊不慢地說:“陸雲珠,我若是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嫁。你以為陸老夫人和趙氏她們為何會同意我和蘇明修的婚事,是因為陸家想和蘇家交好,我從陸家出嫁,可以給陸家帶來利好,你如果搞什麼破壞,她們會不埋怨你嗎?”
陸雲珠眉頭皺起,薑幼安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說:“你說你都要出嫁了,和家裡關係鬨得這麼緊張,日後還能指望娘家給你撐腰嗎?”
陸雲珠沉默了,薑幼安麵無表情地走了。
秋蘭小跑跟上薑幼安,又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發呆的陸雲珠,“姑娘,你方才那一番話能唬住她嗎?萬一她真的去蘇家人麵前亂說……”
薑幼安說:“她沒什麼腦子,就是個極易被煽動的蠢貨,方才的話她聽進去了,就不會再輕舉妄動,隻要不激她,她不會去說的。”
……
最近幾日,聽聞城外京郊處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還發生了幾起亂子,陸玄衡為此事一直忙碌,都沒空再來煩薑幼安。
薑幼安樂得清閒,晚上沐浴過後,又把蘇明修為她作的那幅畫拿出來欣賞。
她的手指虛虛地描摹著那線條,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雖然她起初動了要嫁給蘇明修的心,隻是想得到一個依仗,可是現在看來,蘇明修把真心都給了她。
他從來沒有看不起她,沒有嫌棄過她的身份,還說要給她最大的體麵,能得到這樣一份赤誠的心意,她真是何其有幸。
等到來日,他們成婚以後,夫妻和睦,攜手共度,一定是一樁美事。
薑幼安在心裡暢想著和蘇明修的未來,突然,房門被敲了幾下。
“是我。”
陸玄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薑幼安趕緊將畫收起來,對門外說:“我乏了,已經要睡了。”
“開門。”
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薑幼安皺眉,隻好不情不願地過去開了門。
門一開,陸玄衡便像一陣颶風闖進來,將她緊緊包裹住。
“怎麼這麼慢?背著我做什麼好事?”
陸玄衡貼著她的耳根親吻,聲音低沉暗啞。